第二天一早辛蓝起床做早餐,嫁给顾崇义以后,她下厨的次数屈指可数,顾崇义表面看着严肃古板,私下却是个体贴的好老公,他的好只有辛蓝才懂,所以她会心甘情愿的当他背后的女人,不遗余力的支持他。
一家四口吃完早餐,两个孩子去学校,辛蓝和顾崇义也坐车离开桃源镇,返回城里。
噩耗传来的时候,顾哲正在上空手道课,他一身白色道服,腰间系着黑带,赤脚站在地板上,跟日本籍的教练中岛吉对练,他腾空飞起一脚直踢向教练的头部,教练不躲不闪用双手格开他踢来的腿,两个人你来我往一时竟分不出高低,其他同学围坐在四周,顾哲空手道的段数在班里是最高的,也只有他能跟教练对打这么久,还没被教练踢飞。
教室里顾小火坐在靠窗的座位上,一手托着脑袋,歪着头迷迷糊糊的打瞌睡,隐约看见有人在林阴小道上狂奔,冲在最前面的是门卫,后面跟着校长,教务处主任。
门砰地被人踢开,道馆里的人齐刷刷的望向门口,站在门外的几个人脸色惨白,身体不停地哆嗦着,校长颤着手朝顾哲招手,刚接到电话,顾崇义夫妇出了车祸。
顾小火睁开眼睛看着窗外,看见身着白色空手道服的顾哲被一群人簇拥着,慌里慌张的飞奔,顾小火腾地一下站起来,直直地就往教室外面冲。
顾崇义和辛蓝在回城的路上出了车祸,商务车的车身被撞扁,两个人当场死亡,桃源镇的天一下塌了。
两个人的葬礼,桃源镇附近十里八乡的人全都赶来送他们最后一程,顾哲披麻戴孝跪在灵柩前,从出事到现在他一句话也没说,一滴泪也没掉,消瘦苍白的脸上一片死寂。
同样披麻戴孝的顾小火紧挨着他跪着,她的小脸惨白惨白的,嘴唇毫无血色。
跪在对面的顾彤眼睛肿得睁不开,凌伟跟她离婚了,她跟父母大吵一场,用最恶毒的话咒骂他们,现在她的咒骂成了真。
顾萍强忍着悲痛招呼从远方赶来吊唁的宾客,让他们住好,吃好。
顾崇义的几个弟弟张罗人接送宾客,送走一批,又来一批,前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
凌伟一身黑色西服走进来,在灵柩前肃立,对着灵柩三鞠躬。
“彤彤,节哀顺变。”他半蹲在顾彤面前,沉声安慰道。
以前一见他就两眼发光的女人,现在一脸木然的盯着地面,似乎看不见他,也听不见他的声音。
凌伟站直身体离开灵堂,排在外面等着吊唁的人,长长的队伍从院子里一直排到街上。
“小火,小哲,你们吃点东西,睡会儿。”直到凌晨,吊唁的队伍暂时告一段落,顾萍走进来,沙哑着声音劝两个孩子。
两个人一动不动的跪着,像是木头人。
顾萍伸手去拉顾小火,顾小火死死贴着顾哲一动不动,“你放开她!”顾哲突然厉声喝道,他张开双臂抱住瑟瑟发抖的人,“谁也不能带走你。”他紧紧地收紧双臂,似乎想要将她镶进他的身体里。
“我哪里也不去。”顾小火颤悠着伸出双臂,抱紧他。
顾萍不忍看下去,她捂住嘴流着眼泪快步离开。
桃源镇的人为顾崇义夫妇修建了陵园,将他们葬入陵园,又为他们雕塑了半身像,将两人的铜像立于桃源镇的广场中心。
顾崇业召开了董事会,集团不能群龙无首,大家举手表决,全票通过,由他代理集团董事长一职。
顾哲还没满十八岁,暂时要以学业为重,“这是留学的相关手续,大哥生前让我准备的。”顾崇业将面前的牛皮袋放到顾哲面前。
顾哲打开袋子,里面只有他一个人出国留学的材料。
“接下来我们要着手准备集团的上市,我们要继承董事长的遗志,将集团做大做强,让集团走出桃源镇,走出国门,走向全世界。”坐在居中位置上的顾崇业环视着众人,缓声说。
“这恐怕不是我爸的遗志,他反对集团上市,至少十年内不会有上市的计划。”顾哲从面前的材料上抬起头,直视着顾崇业开口道。
“这件事大家还是举手表决吧。”顾崇业回望着顾哲,徐声说。
顾崇业第一个举手,然后是顾崇仁,顾崇远,陈正刚,大家一个接一个举手,很快会议室里只剩下顾哲一人没举手。
“集团上市后,我们要在全国各地对一些低星级酒店展开收购计划——”顾崇业说着他的宏伟蓝图。
顾哲拿着桌上的材料起身离开会议桌,他一手打开会议室的门,一手将手里的材料抛向身后,纸张落了一地,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会议室。
会议室里出现了短暂而诡异的沉默,顾崇远推了推脸上的眼镜,脸色死灰死灰的,他是整件事的导火索,他掌管着集团的财务,起先只是玩玩,他用闲钱做对冲基金,短短五个月内,投资的3亿番到34亿,有钱大家赚,知道大哥反感这种资本运作,顾崇远只带董事会里的其他人玩,在座的每个人都尝到了甜头,没人嫌钱多,顾崇远越玩越大,后来效仿金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