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是在夜里被手机铃声吵醒的,他大手轻抚着怀里女人的后背,给她压惊,“谁?”司徒影蹭了蹭他的胸口,嘟囔问道。
“林秀琳?”打来电话的女人自称是林秀琳,威廉从没听过这个名字,女人说了一个地址,让他去接人,威廉看了一眼挂断的电话,来电显示方妃,女人是用方妃的手机打来的这通莫名其妙的电话。
威廉一下一下地轻抚着司徒影的后背,哄她入睡,渐渐地他的困意也涌上来了,他对方妃的事向来不太关心,别说什么“林秀琳”,即便是方妃本人打来,叫他半夜三更去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接莫名其妙的人,他也是不可能去的。
几分钟以后,手机再次响了,来电显示还是方妃,这次威廉直接摁断电话。
一阵尿意上来,他起身去洗手间,随手拿走手机。
“什么事?”威廉睡眼朦胧地对着抽水马桶尿尿,一手拿着手机,回拨过去。
“我被老胡的老婆抓奸在床,你来接我。”方妃轻声说。
威廉不耐地拧起浓眉,刚要回绝,“她剥光了我的衣服,扔在厂房,我这样子不方便叫别人过来。”方妃像是知道他要拒绝,她没办法地轻声笑道。
“等我。”威廉完全清醒过来。
“嗯。”方妃乖巧地应道。
威廉穿上衣服,又从衣柜里拿了几件司徒影的衣服,床上的人睡得很沉,他轻手轻脚地走出卧室。
司徒影隐隐约约地听到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音,她想睁开眼睛,想问他去哪里,可是醒不过来。
马路上一个人没有,威廉将油门踩到底,法拉利跑车沿着环路呼啸而过,现在威廉已经不玩赛车了,这样的速度让他想到以前半夜三更一群人沿着环路飙车,那感觉很爽,像是要飞上天。
威廉只用了一刻钟的时间,就赶到城郊一处偏僻的厂房附近,厂房是废弃的,周围杂草横生,垃圾堆积如山,空气中散发着难闻的恶臭味,威廉拎着装着衣服的袋子走下跑车,按下方妃的电话,彩铃声响起,他循着一首很老的法语歌曲,在杂草和垃圾中前行。
方妃被胡明仁的老婆扔在了垃圾堆的后面,她一丝不挂的躺在垃圾山上,头发乱得像鸟窝,脸也被人揍得像猪头,全身上下全是瘀青。
“你不是练过的吗?”威廉站定,将袋子扔到她身上。
“老胡的老婆也练过,她以前是特种部队的女教官——”方妃丝丝地吸着凉气,从袋子里先拿出内衣,粉色的很少女系的内衣。
罩杯有些大,“哇——”她比划一下自己的小荷才露尖尖角,发出一声惊叹声。
套上T恤,穿上短裤,方妃朝威廉伸出一只手,威廉变成人体拐棍,由她借力站起来,她的脚踝扭到了,肿得发亮。
“疼——”方妃惨白着脸,弱声道。
威廉将她抱起来,抱着她离开这片废墟,“今夜的寂寞让我如此美丽——”方妃惬意地躺在他怀里,轻晃着两条腿,哼唱一首老歌。
她腻烦了胡明仁,所以才主动给他老婆打骚扰电话,让他老婆滚蛋,终于惹怒了母老虎,今晚狠狠的教训了她一顿,她跟胡明仁的关系算是玩完了,谁能想到位高权重的胡明仁,竟然是个怕老婆的主。
刚才他老婆揍她的时候,胡明仁像个龟孙子,一动不动地蜷缩在床角里,看着可怜又可笑。
威廉打开车顶的天窗,让空气流通,散散方妃身上的怪味儿。
方妃在他的车里翻香烟,烟没找到,找到一堆咽喉糖、口香糖,甚至还有棒棒糖。
方妃剥开一个水蜜桃的棒棒糖,送进嘴里含住。
威廉最近在戒烟,司徒影有了一个新习惯,看见他抽烟,她就要凑过来吸两口,不想她染上抽烟的不良嗜好,威廉只能以身作则,掐掉她的源头。
“我死了,你会难过吗?”方妃含着棒棒糖,望向威廉。
晚上老胡的老婆用枪顶着她的头,她差点就一命呜呼了。
“别煽情了,要煽也等你的猪头脸消肿了再煽。”威廉两只手闲闲地搭在方向盘上,懒声道。
方妃的手机响了,“你儿子打来的,你要不要接?”她问。
威廉嘴角勾起弧度,这个笑话一点不好笑。
“他叫宝。”方妃按下视频通话,直接将手机送到威廉眼前。
“爸爸——”屏幕上蹦出一个小男孩,卷卷的黑发,深邃的眉目,乌黑的眼睛,肉嘟嘟的脸,“爸爸——”他又叫了一声。
跑车一下停下来,威廉怔怔地看着手机屏幕,“爸爸——”男孩看着他,兀自叫着。
威廉伸手推开方妃的手,“宝,妈妈回头打给你。”方妃说了一句话,匆匆挂断电话。
“他今年十岁,一直跟我妈住在芝加哥。”方妃缓声说。
十年前她出国进修,一年后回来,她跟他说,她怀孕了。
当时威廉押着她去医院堕胎,检查后才知道,只是她的恶作剧,那一天威廉在医院做了结扎手术,他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