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开车沿着环路绕了一圈,也没找到她的身影,她的手机扔在家里,其他人纷纷打来电话,都没找到人。
威廉不死心地又沿着环路绕了一圈,还是看不见她的身影。
“叮”一声电梯开了,威廉走出电梯,想到什么他原地停下来,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直走左拐打开安全通道的门,往上走七八节台阶右转,通往天台的门锁死了。
公寓里的灯还亮着,威廉走进来,随手将钥匙抛到矮柜上。
厨房里传来咣当一声,像是什么东西掉进水池里,“瑶瑶!”威廉大吼一声,猩红着眼睛大步朝厨房走去。
“不是让你收拾东西滚蛋,你怎么——”一脚踢开厨房的门,看见里面站着的人,威廉一下噤声了。
他找了一个晚上的人,现在正背对着他站在流理台前,端着一碗面,低头吃着。
“宝宝。”威廉大步上前,从后面紧紧抱住她,他低头脸贴上她的脸,呢喃叫道。
司徒影放下筷子,将满满一碗面倒扣到他脑袋上。
碗里的汤汤水水顺着威廉的头发往下淌,钻进他的衣领,微微有些温,不是很烫。
“宝宝,我是个混蛋,你原谅我。”威廉紧紧地抱着她,求原谅。
“宝宝——”他顶着一头的面条,在她耳边哀声求着。
司徒影突然觉得有些心灰意冷,亲情、爱情都让她心灰意冷。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怨不得任何人。
“收拾干净。”她微微偏头,躲开他的磨蹭。
得了她的话,威廉立即拿下头上的碗,对着水池冲洗一把,然后颠颠地开始收拾屋子,到处都是乱糟糟的,酒瓶,玻璃杯,零食洒了一地。
司徒影冲了个澡,爬上床躺下就睡着了,昨晚她通宵在阳台上干活,一个晚上没睡觉,今晚又跑到天台上坐了半天,所以头一碰到枕头,她就睡着了。
威廉一直收拾到清晨,天快亮的时候,他躺到床上,将蜷成一团的人抱进怀里。
司徒影是被硬硬的东西硌醒的,她微微蹙眉,长睫毛扑闪几下,然后缓缓睁开眼睛,她趴在他的胸口。
她从他胸口抬起头,正对上他的眼睛,他直勾勾地盯着她看,“醒了。”见她睁开眼睛,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小心翼翼而又略带讨好地蹭了蹭她的脸,他的下巴冒出青胡渣,扎在她脸上又疼又痒。
司徒影不知道他盯着她看了多久,他可能一直没睡,他就是这样的敏感,她一个表情,甚至一个眼神,都可能引发他的勃然大怒,也可能让他彻夜难眠。
“慈安,昨天晚上那些话,你再说一遍,哪怕是一个字,我们就完了。我本来以为我非你不可,在你说了那些话以后,我认真想过,发现我是可以离开你的。我为你放弃了什么,不求你会感动,但是绝不能容忍你拿那样的话来——”司徒影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清澈的蓝眸染上一层雾气,她闭紧了唇,声音在喉咙里哽住了。
她的眼神充满了哀伤,让他心颤,“对不起,我是个混蛋。”威廉伸出一只手轻轻覆上她的双眼。
她的睫毛刷过他的掌心,湿湿的液体滑落出来,掉在他的手心。
“我想要你爱我,不管我如何混蛋,在你眼里我永远是无瑕的,纯洁的,美好的,干净的,圣洁的,如同新生的婴儿。”他的大手覆在她眼睛上,低声道。
“佛说,每一颗心生来就是孤单而残缺的,多数带着这种残缺度过一生,只因与能使它圆满的另一半相遇时,不是疏忽错过就是已失去拥有它的资格。”听着他有些孩子气的话,司徒影冷了的心开始融化,她开口说道。
威廉移开覆在她眼睛上的手,拥着她一个翻身,他们的位置就颠倒了,“所以,我现在失去拥有它的资格了吗?”他温柔的亲吻她的眉眼,一只手抚上她的心口。
“佛曰,刹那便是永恒。”司徒影凝着他幽深的黑眸。
威廉低头温柔地吻上她的唇,含住她的舌,并轻轻带入他的嘴里,与之缠绵,“老婆,佛还说什么了?”
“呜——佛说……留人间多少爱——迎浮世千重变……和有恋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一句话被她说得断断续续。
“还要听。”威廉说。
“佛曰,笑着面对……不去埋怨……悠然……随心……随性——嗯——”念到随性之时,威廉突然发力顶到她的最深处,她白皙的脖子向往仰去,露出优美的脖颈曲线。
“继续。”威廉俯身咬住她的锁骨,哑声道。
“嗯,随缘——注定让一生改变的……只在百年后……那一朵花开的时间,唔——”从她粉嫩的小嘴里念出娇柔破碎的话,不时被她的声音打断,这对威廉来说是绝对的迷惑,他堵住她粉嫩的唇……
两个人一直睡到下午,傍晚夕阳西下,司徒影仰躺在阳台的躺椅上,听着音乐,吃着水果,吹着微风。
威廉在厨房做晚饭,梳理台上架着平板电脑,屏幕上放着厨师大讲堂,他现看现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