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妃带着私人医生和保镖赶到断桥,足足四十米高的断桥,桥下是近乎八十度的沙石斜坡,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几乎绝没有生还的可能,方妃腿一软跪到地上,两只手死死地撑着桥面,眼睛直直地盯着桥下。
手脚伶俐的保镖已经沿着沙石斜坡往下爬,威廉全身是血的躺在地上,他身上多处被玻璃刺破,其中有一块玻璃深深的嵌在他的两根肋骨之间,刺破了脾脏,让他血流不止。
保镖和私人医生爬到桥底的时候,威廉已经因为失血过多,陷入昏迷。简单地给他止了血,保镖打开折叠担架,将威廉搬到担架上固定住,他们抬着担架原路返回。
车里私人医生给他戴上氧气面罩,方妃握住他的手放到自己脸上,“badboy。”她柔声嗔道。
将他送去了郊区一家环境幽静的外资医院,医院的保安系统很严密,还没有娱记能从这家医院挖到任何新闻。
方妃守在手术室外面,直到威廉从手术室出来,麻药药效还在,他依然昏迷不醒。
他身上到处是伤口缝痕,密密麻麻的针线穿插在皮肉上,整个人像是被拼凑出来的人偶,额头上也有长长的缝痕,迷人深邃的眼窝,长而密的睫毛轻覆在眼窝上,遮住了他的眼睛,惨白的脸,泛白的薄唇轻轻的抿着,他看着虚弱至极,却依然散发着魅惑人心的气息。
他就像个魅惑人心的魔鬼,诱你交出自己的灵魂,耗尽你的所有,却让你甘之如饴。
司徒影回学校,被学校门口的阵仗吓到了,学校大门紧闭,外面簇拥着一堆记者,举着长枪短炮,威廉跟她求婚后,他们就用最快的速度查到她所在的学校,然后一直蹲守在外面。
司徒影没下车,司机开车离开学校,她拨通威廉的手机,接电话的却是方妃。
车子停在外资医院门口,司徒影看了一眼身后,确定没记者跟踪,她推开车门飞奔下车。
看到昏迷不醒的人,司徒影的眼泪一下滑落下来,早上才跟她求婚的人,现在却无声无息地躺在病床上。
方妃轻轻合上病房的门,示意保镖守住病房,24小时不许离人,方妃抓紧时间离开医院,有司徒影在这里,估计江无寒暂时不会再对威廉出手。
江家势力盘根错节,平头百姓跟他斗,简直是自寻死路。方妃想到“啤酒肚”,她在一次慈善晚会上结识啤酒肚,啤酒肚自称是她的粉丝,方妃对他唯一的印象,就是他那鼓鼓的啤酒肚。
这些年啤酒肚一直有意无意地对她献殷勤,快六十的老男人,原是一省之长,这次换届,啤酒肚的名字反复出现,他的势头很旺。
方妃拨通一个号码,这是啤酒肚给她的,欢迎她随时骚扰。
电话刚响,啤酒肚就接了,“小方。”他爽朗地笑道,啤酒肚原来是军人,后来从政,从政以后才开始发福,他追了方妃四年,越是得不到的,越是勾起他的征服欲。
方妃去了军用机场,啤酒肚派来军用直升机,接她去另一个城市。
两个人在山顶,喝着红酒赏月。
方妃提出她的条件,扳倒江家。
啤酒肚一怔,然后笑了,他们的阵营正在跟江家的阵营博弈,江家门徒众多,现在却是朝中无人,老东西们全都退休了,小的青黄不接。
啤酒肚将方妃带到沙盘前,这是他闲来无事弄的沙盘地图,上面清晰地标着各地的地势,铁路,河流,城市,栩栩如生。
啤酒肚用肥肥的手指,指着一条中轴线,这是江家势力盘踞的省市,“各个击破,第一枪从这里打响。”他的手指停在一个直辖市,一个小时前,方妃还待在那个城市,现在威廉也在那个城市养伤。
方妃表示怀疑,那个市长口碑很好,政绩突出。
“政权更替,总要找些替死鬼,以杀鸡儆猴。”啤酒肚笑起来,这次那只鸡就是江家阵营。
即便方妃不来找他,他们的阵营也是会出手的,现在他正好可以做个顺水人情,抱得美人归。
啤酒肚一手揽上方妃的细腰,“妃妃,我爱你很久了。”他贪婪地嗅她身上的香气。
方妃扭动一下腰,然后软软地攀附到他身上,啤酒肚有一双英气的眉,年轻时大概也是个帅哥,只是现在纵情声色,权利熏心,变得肥头大耳。
啤酒肚抱起方妃将她扔到沙盘上,他猩红着眼睛,压上去。
“妃妃,洗个澡。”他亲着方妃的脸,肥手拍一下她。
方妃爬坐起来,拉上肩带,迈着一字步去洗澡。
啤酒肚目送着她走进房间,他拿起方妃的手包,快步走进书房,将手包放进一个仪器里过一遍,确定她手包的夹层里没藏录音录像的东西。
小心驶得万年船,他不能因为一个女人断送了他的政治生涯。
这些年栽在女人身上的倒霉蛋,比比介是。
啤酒肚对着镜子照了照,年轻时,他可是特种部队的狙击手,执行过无数次斩首任务,当时他有八块腹肌,从政后不知不觉间,他就发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