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房间,司徒玥睁开眼睛就醒了,她枕在江无寒的臂弯里,两个人是面对面的相拥着。
他的头发乌黑浓密,两道墨黑的浓眉像是水墨画上去的,他的脸惨白惨白的,比白纸还要白,笔挺的鼻梁,淡绯色的薄唇紧抿着,瘦得有些发尖的下巴。司徒玥的视线顺着他的头发一寸一寸的往下移,从他的脸看到他的脖子,他的喉结,他的锁骨,他的胸口。
单看他的脸觉得他瘦得还行,看到他的身体,才发觉他瘦得离谱,骨头外面就是一层皮。
司徒玥眨巴几下眼睛,眼泪滚落下来,昨晚她只顾着宣泄自己的情绪,竟然完全没察觉他的身体瘦得厉害。
“江无寒,对不起。”
“江无寒,我爱你。”
他听不见她说话,司徒玥用手背擦去脸上的眼泪,她亲吻他的眼窝,他睡得很沉毫无反应。
司徒玥轻手轻脚地下床,仔仔细细地帮他掖好被角,将窗帘拉严实了,不透一丝缝隙,她轻手轻脚离开客房。
夏晓在厨房煎葱花薄饼,司徒楠爱吃这一口,司徒玥肿着眼睛走进厨房,她睡衣外面套一件运动衫,头发像鸟窝似的竖立在头上。
“饿了?”夏晓难得见她起这么早。
司徒玥环视一眼厨房,入眼的只有葱花饼,葱花饼是爸爸爱吃的。
“妈妈!你太过分了。”司徒玥双拳紧握,眼泪一下喷涌而出。
“我怎么了?”夏晓被她吼得一愣,莫名地问。
“哥哥在家,你就蒸宣乎的大包子,哥哥从初中开始就有附属卡,你不重视我就算了,你不能不重视江无寒,他为了公司都瘦成什么样子了,你们不能太欺人太甚!”司徒玥眼泪与鼻涕齐飞。
夏晓的手朝擀面棍伸出,司徒玥的身体率先做出反应,她拔腿就跑,跑到厨房门口停下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爸爸打的算盘,先哄着江无寒为公司出力,有一天哥哥回心转意了想接管公司,你们就一脚把江无寒踢出去,你们可以不给我股份,必须给江无寒股份,哥哥有多少,他就必须有多少,你不能偏心!”司徒玥一手扶着门框,两只脚一前一后的错开,这是个随时准备开溜的站姿。
女儿外向真是一点没说错,夏晓掀开蒸锅盖,蒸锅里的包子已经熟了。
看到锅里的包子,司徒玥的眼泪才止住了,她试试探探的走进去,看妈妈没有揍她的打算,她才放心地上前,往盘子里装包子。
“吃完包子,你们俩就搬出去。”夏晓开口道。
司徒玥不吭声,只顾着往盘子里装包子,直到再也放不下,她将盘子放进托盘,倒了两杯牛奶,拿了几个水煮鸡蛋,“搬就搬!”她扔下一句话,端着托盘走出厨房。
现在在她心里,江无寒是最重要的人,反正妈妈有爸爸,还有哥哥!
夏晓关了火,离开厨房去卧室。
司徒楠躺在床上,半眯着眼睛等夏晓叫他起床。
“楠楠。”夏晓主动扑进他怀里。
她的声音不对劲,“怎么了?”司徒楠紧张地问。
“月牙一大早就去厨房,跟我闹,我们还没死呢,她就迫不及待地想要瓜分家产。”夏晓伤心道。
最让她伤心的是,他们已经不是月牙心里第一重要的人了,月牙长大了,不需要他们了。
“姐,你还有我呢。”司徒楠抱住她,轻拍着她的后背,有时候需要“断奶”的不只是孩子,还有父母。
幼崽长大成人,自然会离开母亲,比起夏晓的感性,司徒楠明显理智许多。他从小就不依赖母亲,他依赖的人是夏晓。
虽然江无寒严重缺乏睡眠,可是他从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司徒玥端着早餐走进来,他就醒了。
司徒玥放下托盘,跟着他去洗手间,帮他挤牙膏,递毛巾。
“江无寒,吃完早餐,我们就搬去你那里。”她看着他说。
江无寒看了她一眼,他没有长期跟岳父岳母住在一起的打算,目前只是过渡期,没想到主动提出搬出去的人居然是她。
“跟爸妈住在一起不方便,不能光着身体走来走去,不能随时随地——”司徒玥脸一红。
“什么?”江无寒俯下来含住她柔软的唇瓣。
刚刷过牙,他嘴里有淡淡的绿茶味,司徒玥两手搭上他的腰,轻柔地吸他的唇,浅尝即止的吻,唇轻轻贴上,然后分开,再次贴上,酥麻的触感从唇角蔓延至全身。
司徒玥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轻颤着,睫毛刷过江无寒的脸,他微微偏头慢慢加深这个吻。
“先吃,唔,早餐。”司徒玥轻吟一声,身体微微后仰,想要躲开他的吻。
江无寒一手紧扣着她的腰,她的腰明显瘦了一大圈,芊芊细腰盈盈一握。
“月牙,答应我,别再让我伤心。”江无寒在她耳边轻声恳求道。
他可以原谅她的年幼无知,这样的事一次就够了,再有一次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