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这六百亩良田倒好办,现成的。还有绣品,家里的绣娘丫鬟赶一赶也就出来了。可这些个成年的老东西,一时间叫我上哪弄去。这又战火连天的。咱不能真的寒寒酸酸的就把十小姐嫁了吧。”
我好整以暇的喝着茶,“这个啊,我替你盘算过了。要你把这么些东西变出来着实难为你了,现在有钱都没处置办去。你放心,我等下去给老爷说,让他给你库房的钥匙,让你从太太和众位姨娘的陪嫁里把东西先凑齐。”
“哎,好的。那可都是些好东西啊,不管是瓷器还是玉器都是好东西。咱们躲到道观去时还特地严严实实藏到地窖里去的。”
这个老家伙,肯定早就在打这个主意了,到这里来就是讨我这句话而已。
“我这就去,你先忙活别的去吧。到时还有四哥军中的朋友都要来喝酒的,酒席那些千万别马虎。”
“好,老奴这就去操办。不过,府里人手略有些不足,跟您借翠侬姑娘几日。”
我点头,“翠侬,你跟福叔去。”
云兮陪着我去见老爷,他正背着手在多宝格前沉思。
我进去墩身请安,他回过头来指指椅子,“坐吧。”
我把来意说了,他点头,“嗯,叫他去拿吧,事急从权。”
“老爷,我好像记得,你原本帮四哥准备了一份聘礼的。”
“嗯。”他刮刮茶末,“你想干什么?”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您干脆全以嫁妆的名义给十姐姐好了。”
“小十的嫁妆是按清蕙当时的清单置办的,再多给就不必了。”
哦,我明白了。清蕙是嫡女,老爷已经是怜十姐姐受苦,多给了。家里女孩子多了,水得端平,不能让哪一个在婆家失了脸面。
“不知道清蕙现在怎么样了?还有大嫂跟清裕。”
“等战事结束,我要进京一趟。一则你跟皇帝大婚,我这个国丈得到场;二来,你大哥不在了,接你大嫂跟侄儿回家吧。至于清蕙就按原定的年底嫁出去,免得要等二十七个月。”
老爷喝了口茶,“十一,你大哥不在了,日后你们姐妹在朝中又少一个臂助,要能互相扶持才好。一个篱笆三个桩,后宫险恶,老父实在担心你们。”
我觉得目前最容易针尖对上麦芒的就是我跟贤妃了,望着老父眼中满满的担忧,我知道他在担忧着两个女儿在后宫争斗中被别人拉下马,更是担心我们互斗。
“您放心!我知道林府亏欠她,皇上也亏欠她。我知道该怎么做。”
老爷悠悠一声长叹,“但愿你们都好。”
怎么可能,姐姐不会甘于侧室之位,天天向我叩首请安的。我只要做我该做的,也就是了。六哥跟后位,我都不可能拱手让她。
七日后,婚礼如期举行。我在十姐姐的屋里坐着,看她穿的正红喜服。这是只有做正妻才能穿的颜色。
花轿是从十姐姐的院子出来,绕林府一圈,然后抬进四哥的院子。因为是娶林家女儿,所以我们是娘家人。老爷点了几户陪房,到时替十姐姐打理名下的产业。不过,十姐姐婚后是要跟着四哥的,没什么呆在家里的时候。即便京城的萧府,想必也不会长住。
不一会儿,镜前的十姐姐被打理好了。我看着‘扑哧’声笑出来。但见脸雪白白的,弯弯的眉,殷红的樱桃小嘴,完全变了个样子,像尊阿福娃娃,很是喜庆。
“十一你莫笑,很快就轮到你了。”仆妇把盖头给十姐姐盖上,遮住她恼我的眼。
“十一小姐同这可不一样,那是帝后大婚。”另一个仆妇笑着说。
“新娘妆还不都是这样。”十姐姐恨恨的声音从大红喜布下传来。
我打开旁边的小匣子,取出只参片递给她,“来,含着。”
“我不饿。”
不饿才怪,一早起来梳妆水米未进,说不饿那是紧张的忘了。
“含着吧,你这样不方便如厕。”
“嗯。”十姐姐的声音有一点紧绷,我又不厚道的笑了。估计她想回句嘴的,可是嘴被参片堵住了。
“吉时到了,姑爷来了。”
仆妇们把坐在榻上的十姐姐搀起来,我听到外头几个林家的叔伯堂兄弟在管四哥要红包。然后四哥进来同十姐姐一起给老爷磕头去。
我不能出去吃酒筵,看他们一离开,我就快步回了自己的屋子改装,然后出去吃酒席去。
来的多是四哥军中一些能来的朋友,筵席只摆了几桌,我找个地方坐下,就有人和我攀谈起来,“石大少,你怎么才来?”
“赶得上吃酒就行,来,吃吃。”觥筹交错中看到一群人簇拥着新郎官敬酒来了,六哥碍于身份同魏先生在席面上坐着,眼睛可是落到我身上来了。魏先生开始时很讶异,辨认了我一番后摇了摇头。
眼见敬酒的四哥也是一脸哭笑不得的看着我,我赶紧端起酒杯,“萧大夫,祝您与夫人白头到老,早生贵子!”
“承你吉言!大家坐,多谢百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