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娘有些僵硬地转身,看着顾桦承比先前还要在低沉的脸,有些紧张。
不管是做什么,九娘从来都没有想过激怒顾桦承,可是这个时候的顾桦承,却是真真正正的动了气。
九娘叹了口气,思索着这个时候若是自己跑,能够逃过去的几率又多大。
顾桦承却猛地一声冷笑,直笑的九娘心脏都要收缩起来了似的。
“师父……”九娘讪讪地唤了一声。
顾桦承却还是冷笑。
姜女拽了拽九娘的袖子:“师姐,说点好话吧。”
“我这说的还不是好话啊?你没听出来我的声音多么的没气势啊?”九娘低声问道。
姜女摊手:“只觉得师姐你心虚了啊。”
“……”九娘咬了咬嘴唇,看了顾桦承一眼,又讪讪地笑了笑,掐着嗓子喊了一句:“夫君——”
姜女浑身一个哆嗦,走到顾桦承身边拽着扶桑就往后退了几步。
扶桑有些不乐意:“咱们离得近些啊,万一有什么事儿……呀——”
姜女皱眉,顺着扶桑的眼光看了过去就愣住了,继而便是捂着嘴偷笑。
大庭广众之下,顾桦承居然就那么冲上去将九娘搂在怀里了,那架势,仿佛九娘是一件不乐意别人看见的宝物似的。
姜女抿着嘴,十分矜持地笑了笑,又十分矜持地伸出手来戳了戳扶桑:“师兄你说得对,咱们应当离得近一些。万一发生了什么事儿,咱们也好帮忙不是?”
扶桑抽了抽嘴角,由着姜女拖着自己往前走近了几步。
顾桦承的话,十分清晰地传了过来。
听得出来,顾桦承说话的时候已经十分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却还是能够听成带了一丝颤抖:“你跑什么?”
九娘愣了愣:“我没跑啊。”
“那为什么一声不响的跑来四方斋了?”顾桦承叹气。
九娘更加无辜:“我没有一声不响啊,我不是让师兄和你说一声了吗?”
扶桑觉得离得太近也有些不好了,万一顾桦承脑子一热。一犯神经病,这个时候把自己拖过去揍一顿泄愤,也是很方便了。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扶桑就听到顾桦承的又一声叹息,不过好在和自己没什么关系。
顾桦承说:“是我不好,是我不该对着你发火,可是九娘便是我同你发火了,你又能跑到哪里去呢?白日里你跑了,晚上你还跑的了吗?”
姜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扶桑抽了抽嘴角。使劲掐了姜女两下都不管用。
顾桦承叹了口气,放开九娘,又抓起了九娘的胳膊。指着刚给九娘套上不久的镯子强调:“你是我的娘子。有什么事儿要想着先来和我商量,而不是自己闷头去做。有些事儿,该是男人去做的,身为女人,就自觉一些。记住了吗?”
九娘使劲点头,显得十分的听话。
顾桦承忍不住扶额:“看起来一副乖巧听话的样子。就是做的事儿怎么那么不像是懂事儿的人呢?”
“你什么意思!”九娘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两位一定要在我们门口表演一出夫妻情深吗?”成管事打起四方斋的帘子,笑吟吟地看着顾桦承和九娘。
扶桑和姜女也凑了上去,看着成管事,不愿意在气势上输了去。
成管事一声轻笑:“顾夫人是来寻娘家兄弟的吧?真不巧,你娘家兄弟已经走了呐。”
“我娘家兄弟?我怎么不知道我有娘家兄弟?”九娘冷笑。眼角撇到成管事身后一个身影一晃而过。
顾桦承在成管事发愣的那一瞬间也添了一句:“辰王爷那边拿着我们邺城酒香的一些酒方,若是将来在哪里和我们之前的那些字迹用纸好友墨迹对上号了。还望成管事到时候提前想好说辞。这段时间,顾某有意打算带着内人出门游玩几日,要是这边出了什么事儿,我们可是顾不上的。”
成管事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却很快就笑了起来:“顾先生说的这些话,我怎么觉得有些听不明白呢?”
“孟有才你给我滚出来!”九娘猛地一声怒喝。
顾桦承抽了抽嘴角,贴在九娘的耳边轻声斥责:“娘子就不能文雅一些吗?”
九娘脸红:“这种话还能说的文雅一些?”
顾桦承点头,冲着门口加大了声音道:“有才,你不知道你留下了记号了吗?而且你拿走的可是都是假货。”
“假的?”成管事猛地问了一句,接着转身进了四方斋。
九娘转头看着顾桦承问:“真的是假的?”
“是真的。”顾桦承点头。
九娘抽了抽嘴角:“你等会儿,我有点乱,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孟有才偷走的酒方当真是真的。”顾桦承解释,“可是九娘,在珍贵的酒方,也比不上你的珍贵,为了一张酒方你和我离了心,那不就得不偿失了吗?”
九娘有些脸红,怎么这个时候顾桦承也不忘了说这些话,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