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是三日。
这三日,对于顾桦承他们来说就像是偷来的似的。夜灯初上之时,顾桦承便提着小酒壶拉着九娘坐在自家的葡萄架子下面,围着厚厚的狐裘聊天。不远处扶桑和姜女非得带着孟有才在一旁念书,说什么一家人凑在一起热闹。
顾桦承皱眉:“染了风寒你们就都没毛病了!”
一群人讪讪的,却谁也不愿意撤退。九娘无法,只能扯了扯顾桦承的袖子,将顾桦承的目光从那三个人身上扯回来。
原本定好了的比试却因为玉娇娘的一场高烧不退而延迟,苏荷来敲响酒香的门时,还生怕顾桦承他们不答应。谁知道一听说比试要延期,扶桑当场就高兴地跳了起来。看到苏荷瞬间沉下去的脸才愣了一下,有些不大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让你师父好好休养啊。”
说毕,就猛地关上了门。
苏荷在门外清楚地听到院子里传来的喧闹时,其实不过是感慨再也不用早起了,再也不用揪着心总是担惊受怕了。顾桦承还出来训斥了几句,说他们此时放松的有些太早了,又不是说以后都不比了。苏荷叹了口气,抬头看着有些耀眼的阳光,觉得心里有些难过。
玉娇娘的病,来的快,去的却不快。
苏荷知道,这是忧思而成。
也许,只是玉娇娘突然之间想明白了,顾桦承和结绿相比较起来,究竟谁对自己更重要一些。只是想明白了是一回事,能不能拧过自己的心思就是另一回事了。
玉娇娘在床上躺了也不过三日,便撑着一副病体对着酒香再一次下了战书。
顾桦承摇头:“就不能先把身子养好?”
来传话的苏荷猛地一怔,不可置信地看着顾桦承问道:“顾先生莫不是也挂念着师父的身体?”
“哦?挂念?”顾桦承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将路过的九娘拽了过来,冲着苏荷笑道,“我家九娘可是还在这儿呢。你可别乱说,我顾桦承好不容易哄好了人,若是被你气走了,我找谁说理去?”
九娘莫名其妙,冲着顾桦承翻了个白眼。就推开顾桦承的手。
苏荷看着九娘皱了皱眉。旋即调整过来:“那先生为何希望师父先将身子养好?”
“省的人家觉得我赢得不光彩啊。”顾桦承说的理所当然。
苏荷又咬了咬牙,想起了师父的嘱咐,不在同顾桦承打什么语言官司。“顾先生,我也不同您在绕弯子了,这么多年的师兄妹了,想必顾师伯也了解师父。”
苏荷陡然换了称呼,倒是让顾桦承眉间跳了一下,直觉反应接下来不会是什么好事儿,其他书友正在看:。
果然,苏荷笑了一下,便道:“师父觉得自己的这场病来的不是时候,唯恐耽误了师伯的时间。特地差苏荷前来相告,一月后,看看我和九娘酿出来的酒,谁更胜一筹。”
“我?”九娘率先喊了起来,一只手指着自己,一副不能相信的模样。
“什么?”又十分恰巧的路过的扶桑也凑了过来。也是一脸不相信的模样。待闹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之后,扶桑皱眉,“苏荷,你我的水平相当,自然是应当你同我比较才是。”
苏荷摇头:“扶桑你错了。和你相当的人,是我的师姐结绿。而我,身为大越国女酿酒师玉娇娘的二弟子,自然是应该同大越国堂堂第一酿酒师的二弟子相比拼。怎么,你们觉得输不起?”说着,苏荷歪了歪头,一脸的鄙夷模样,“若是觉得输不起,今日便是认输了也可以,总比到时候在众目睽睽之下丢人要好得多。”
九娘却叹了口气,挑眉问道:“怎么比?”
“师妹!”扶桑皱眉,拉了九娘一把,低声同九娘分析,“你和苏荷不是一个水平的人,同她比你是占不到半分便宜的。”
“师兄你呢?”
“嗯?”扶桑愣了一下。
九娘便笑,“和苏荷比试莫说是我,只怕就连师兄都占不到苏荷什么便宜的吧?人家那才是高徒,咱们这种的充其量就算是那种混吃等死的。”
“咳咳……”顾桦承在一旁使劲咳嗽。
九娘看了顾桦承一眼,十分妥协地点了点头:“好吧,咱们不是混吃等死的,充其量师兄你能算上是高徒,可是我呢?我根本不曾自己亲自娘出过所谓的属于自己的酒。可是师兄……”九娘顿了顿,变得严肃起来,“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能够躲避的。苏荷来挑战的不是我,是我们酒香,还有我们的尊严。”
“尊严?”扶桑怪叫,“那玩意儿你能当饭吃?”
扶桑的声音实在是大,连门外的苏荷都听到了,忍不住呢喃了一句:“尊严……”过了一会儿,又抬起头来看着顾桦承他们点了点头,“对,尊严,九娘你敢接受吗?很简单,一个月,我们各自酿酒,一个月后,评判高低。”
说完,苏荷便往对面去了,甚至连九娘的回答都没有听见。
“一个月的时间,那也是勾兑出来的吧……”
顾桦承看着苏荷的背影,笑了笑,“既然如此,那么你便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