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碎了的酒葫芦里还剩下一些残酒,可是孟大牛却能用那些残酒去参加一年一度的品酒大会,加上除了这个,桌子上还摆着一小坛子竹叶青。当下便改变了很多人对他的看法。
尤其是孟二牛,凑过来同孟大牛道:“这酒是那个人送给你们的那个?”
孟大牛笑着点了点头。
孟二牛又问:“我记得我也见过那一葫芦的酒,怎么就这点了?不是大哥你在家里头和嫂子喝了大半吧?”
孟大牛脸色讪讪:“说什么呢。”别说是和曹氏喝了,就是闻了闻,孟大牛就害怕把那味儿给闻没了。好不容易留下了一葫芦把的酒,孟大牛就差插上三炷香供起来了。
孟二牛看着孟大牛眼前头那一小杯子的酒,突然皱了皱眉。
“爹。”孟夏花这个时候正好跟着胡蝶跑回了场地,皱着眉头喊了一声孟大牛,转脸又看见了孟二牛,“二叔。”
孟二牛看着孟夏花一手使劲捂着鼻子的模样,便有些好笑,这样的国家里,这样的孩子却不知道多还是不多。这个孟夏花倒有些异数了。
孟夏花却没有管孟二牛在想些什么,只是往桌子上瞥了一眼。当初打碎了酒葫芦时,剩下的酒虽然也还有一些,可是却不见得能够让整个下河村的人都尝一口。除非……
“爹。”孟夏花一只手拉了拉孟大牛的衣摆。
孟大牛有些烦躁地瞪了她一眼:“有什么话你赶紧说不行吗?别耽误了爹干正事!”
孟夏花皱眉,看了一眼孟大牛身边的人,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不该问了。
偏生的孟二牛也赶过来凑热闹:“是啊,花儿你有啥话就说呗,现在还有啥不能说的?”
孟夏花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其实现在说不说的,自己心里都能大概猜到了。孟大牛一定是在酒里掺了水或者别的什么了,不然万万不能这么多的。只是这样的酒已经失了顾桦承给的酒的原来的味道,如今居然还能够得到这些人的赞誉,难道,顾桦承的酒真的就那么好?
孟夏花突然希望能够再见到顾桦承了。
若是能够学到一些酿酒的本事……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被孟夏花自己摇头打消了,那些酒的味道那么难闻,自己若是去酿酒,酒没酿出来,只怕自己就先牺牲了吧。
摇了摇头,孟夏花又在人群里瞥了一眼,寻胡蝶去了。
等着结束了之后,孟大牛如愿以偿地扛了一袋面回家。
曹氏一脸喜气的迎了上来,帮着孟大牛从肩上把那袋子面卸了下来,打开一看,脸就耷拉了下来:“怎么还是棒子面?不是说能有一袋子白面的吗?有才才那么小,连点白面都捞不着吃,!”
“那有啥,春桃和花儿也打小没吃过白面啊。”孟大牛摸了一把脸上的汗,笑道:“在说了这一袋子棒子面可比白面实诚多了。一袋子白面,也就够你们娘俩吃两三个月的,这袋子棒子面能够咱们家吃小半年呢!”
“喂猫啊!这么点面吃小半年?你是驴粪糊住了眼睛了吗?”曹氏指着孟大牛的鼻子骂,骂完了还不解气,一屁股坐到地上哭了起来。哭自己嫁给孟大牛就没过过一天舒心日子,照顾老的小的,还没有一个省心的,好不容易生了个儿子,还打小吃不上点好东西。
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不知道的还真的都以为是孟家怎么对不起她呢。
孟夏花撇了撇嘴,刚要转身,就听到孟春桃在身后吼道:“娘,花儿白瞪你!”
孟夏花皱眉,还没说什么,就被曹氏踹了一脚:“小不死的东西,你有啥毛病?”
“娘,姐姐胡说。”孟夏花咬唇,抬起受伤的那只手抹眼泪:“是姐姐欺负花儿,花儿刚才手疼才皱了下眉。姐姐就说我白瞪娘,娘哭的伤心,花儿心里也跟着难受,怎么就姐姐不难受呢?还光顾着看我干啥,姐姐分明就是故意的。”
“你胡说八道什么?信不信我撕烂了你的嘴?真是有娘生没娘养的贱人!”孟春桃也不知道打哪里学来的那些话,说的曹氏变了脸色。
转身就扯住孟春桃的耳朵,“你再说一遍?”
孟春桃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把曹氏也骂了进去。赶紧挤出眼泪来冲着曹氏撒娇:“娘,我都是让花儿给气的!我不是想说你的,娘,娘我错了娘……”
孟夏花轻轻扯了扯嘴角,也上前抱住曹氏的胳膊:“娘,你别说姐姐了,花儿不该惹姐姐生气,不该说姐姐打碎了酒葫芦的事儿,让姐姐恼了。”
孟夏花不说酒葫芦还好,一说酒葫芦,曹氏就犯堵,一把甩开了孟夏花和孟春桃,一言不发地回到了屋子里。
孟夏花愣了,原本以为曹氏会更生气然后会揍孟春桃一顿,或者给孟春桃安排更多的活的,怎么会这个样子呢……
“哼,花儿,你说,你是不是没长好心眼?”孟春桃眯着眼睛看着孟春桃,伸手握住了孟夏花受伤的那只手。
“啊——”孟夏花猛地一声惨叫。
曹氏拉开房门往外扔了一个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