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朝,吴王兴犹未尽,以“干将”之剑遍视群臣以观。诸臣看过莫不赞赏有加。伍员细细相剑之后,奏道:“大王得至宝之剑,自是可贺,。但是依臣细细品览之后,此剑应该是雌雄双剑也!此为雄剑,而雌剑何在?”
吴王讶然道:“先生何以得知?干将就献此剑于寡人,并不曾听说还有雌剑之说。再者高强、无宇都已经看过,并无异样。先生以何得知有雌雄双剑?不如说给大家听听,也可长些见识。”
伍员道:“此剑剑锋凌冽,有如高峰。至坚则易折,必配以相柔克刚者,剑气方能相谐,此其一;此剑刻以龟纹,全剑而无漫理。一般制剑之法,有龟纹必有漫理,而漫理肯定是另一剑所饰,此其二也。依臣愚见,定还有一剑相配。”
吴王大怒,立命子文带领禁军缉捕干将。下令道:“你必须取回雌剑,如果干将交出雌剑便罢,如果拒不交出,立刻杀之。”
高强见干将匿剑,而自己却打眼没能看出,心里怀恨在心。见吴王派子文取剑,便跪下奏道:“臣有事要奏:干将为欧冶子的嫡传弟子,又召干将为快婿,干将必得欧冶子的真传。如果干将游历列国,必为诸侯国君铸剑,实为堪忧。臣奏请大王,必须囚下干将,不得让他去到他国。”
阖闾闻言,心有所动,复命子文取剑后囚下干将,让他交出铸剑配方,以备后用。
子文得吴王所命,领禁军围干将之家。干将早有所料,但是不论子文如何劝说,总不承认自己匿剑。子文也无法,只好细细搜查一遭,却一无所获。子文只得缉捕了干将,按吴王之命,投干将于狱中。
但干将徒儿工申,众人却没留意,再来缉捕时,工申却已经不知所踪。
干将在牢中万念俱焚,忧愤成疾,不久死于牢狱。从此“莫邪”之剑不知所终。
吴王知干将已死,更加钟爱“干将”之剑。吴王得干将留下的铸剑配方,欲亲自监造一把佩剑。反复实验之后,三月乃成。此剑剑身之上用鸟虫文铭刻“攻吾王光自乍,用剑以战戍人”字样。装饰精美,制作纯良。只是铸成之后,少了些精气,无“干将”之灼灼光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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阖闾意犹未尽,既以“干将”为宝。因自己喜欢金钩,又下令募集能造金钩之人,以百金为赏。
国人为贪吴王之赏,多有献钩者,但大多铸造平平,非吴王所求。
一日朝罢,吴王正欲回宫。侍卫上前禀报宫外有钩师前来求赏。吴王颦眉道:“献钩之人颇多。但是寡人一一观之,并无非凡之作。不如罢了,赏些财帛,打发他去吧。”
不到半晌,侍卫返身而回向吴王奏道:“外面钩师说是为求大王重赏而来,不受财帛之赐。”
阖闾微愠道:“此人口出大言,所有金钩,寡人都一一看过,并没有非凡之物。难道此人欲欺瞒寡人,浑水摸鱼么?”
高强出班奏道:“此人既然敢来大殿求赏,自有不一般之处也未可知。大王不如召他进殿,留下来细细一观,看他有何话说?”
吴王便抖了一下长袖,鼻子里轻哼了一声,折身落回正位。诸臣便列队归位,吴王宣钩师进殿。
那钩师进殿之后,跪下朝拜吴王道:“草民闻大王有赏,故铸造双钩前来相献多日。但直到今天,也不曾听得任何信息,不知大王悬赏之事为真乎?”
吴王觉得有些可笑,冷声哼道:“为寡人献金钩者人数不少,但他们铸造的金钩水平一般,所以没能取得那百金之赏。你铸造的金钩与他人有何不同,要寡人百金赏你?”
那钩师道:“草民所造金钩,自是不同于他人。草民杀二子浸血成钩,岂非他人可比?”
吴王听后恻然,犹有些不信:“你杀子成钩,莫非虚言也?寡人从未听说此事,其他书友正在看:。再者,杀子成钩有何用处?你就让寡人一观。”于是命侍卫悉数搬出所献金钩,让那钩师寻找出来,让诸位大臣都来看看热闹。
侍卫奏于吴王:“金钩形制相同,又无铭文相别,所以不知此人的金钩何在,不如让他自去分辨。”
钩师在众钩中找寻了一阵,也分辨不出。
众臣之中便响起一阵窃窃私语,夹杂着一些讥笑之声。
吴王微有怒色,面沉似水。问道:“你对自己所造金钩尚不能分辨,说明你之钩与众钩相似。你为何独自求赏?还说杀子成钩,难道你就不怕寡人问你欺君之罪么?”
那钩师却毫无惧色,跪下奏道:“草民杀子成钩,绝非虚言。民有二子,为六岁之双胞兄弟。草民闻大王之赏,便杀二子以血浸钩七七四十九日。草民自有办法分辨,请大王不必发怒。如草民有半分欺瞒之言,大王再定罪不迟。”
只见那钩师对着那一大堆金钩高声呼道:“吴鸿、扈稽!尔父在此,何不显灵于王前,以脱尔父之困也?”如此连呼数声。
只见那一大堆金钩之中,突然有两钩飞出,俄而缓缓贴于那钩师的两胸之前,呈依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