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员转念一想,在这官道之上也不好动手,怕招惹行人注意,只得以好言与他虚与委蛇,小心周旋一番。
伍员故作镇静,笑道:“大王虽然一时嗔怒,害了我的父兄,但听说我伍家有世代珍藏的一颗夜明宝珠,叫‘龙喷之珠’。大王欲要向我索取,我上奏大王此珠在我的一位朋友之处藏匿。所以大王就命我自去取这宝珠回朝,好将功赎罪。”
左诚不信,说道:“大王有令:见了公子不报者、因私藏匿者都要全家处斩。既然公子所言不虚,就同小人回去,和远越将军作些分证,如果属实,公子再去不迟。”
伍员有些不悦道:“我已经回禀过远越将军,不必如此累赘。”
左诚摇头说道:“此事非同小可!小人请公子一同回去罢,韶关离此地只有数里之遥而已,也不会耽误公子的行程。”
伍员不言,左诚自思了一阵,又道:“公子既然是奉王命去取夜明宝珠,那肯定有大王授予的过关文牒。只要公子拿出那文牒,小人也可以放行,不与公子计较。小人回去也好向远越将军交差,免得朝廷以后问将起来,小人无以脱罪。”
伍员强压住火气,笑道:“大王令我早日拿回那宝珠,不得迁延。再说如果足下十分不信,你想没远越将军放行,我怎么能过这韶关呢?过关文牒也是你能看的?不是我伍某夸口,你曾经是跟随过我的,应该也知道凭你的本事能留住我么?!”
左诚见伍员话里藏针,知道伍员英勇,自己不是他的对手。环顾了四处,见路上有几个行人过往,便想张嘴呼叫。
伍员见势不妙,就驱身向前,其他书友正在看:。左手锁住左诚的咽喉,低声喝道:“你如果不知好歹,乱嚷起来,我就叫你此时归西!你不如做个人情,别再次鼓噪,日后也好见面,我劝你别逼人太甚!”
左诚憋红了脸,求饶道:“请公子放手,小人不再言语就是了,请公子自去罢。”
伍员松了手,拍了一下左诚的胸脯。说道:“你也曾跟随过我,何必如此无情?希望你回了韶关,不要和人讲起才好。他日我如果有出头之日,也会念你之情。”
左诚知道自己不是伍员的对手,也急于脱身,就催促伍员快行。二人别过就背向而行。刚走出一箭之地,伍员想着不对,这个左诚定会回去通风报信,便起了杀他之意。但是回头看时,却已不见左诚的踪影。伍员叫声不好,心想追兵不久就会追赶上来,只好不走大路,寻那偏僻小道往东而行。
虽然出了韶关,前面已是海阔天空。但是不意料出现左诚之事,伍员也深感懊恼。在树林间穿行之时,就十分注意官道上的状况。刚离开韶关不足二十里之遥,就见大路之上,有人马嘶鸣之声。一列兵马旌旗烈烈,呼啸着卷土而来。伍员大惊,知道那远越接到左诚的密告,已经带兵追赶上来。
韶关是楚国的边城,离城30里往东便是滚滚长江,过了长江就是吴楚杂居之地,叫溧阳,是个吴楚贸易的小小边市,过了溧阳就是吴国内地。伍员不知路径,只是一直往东而来。
伍员此时见大军追来,便伏在路边的丛林里查看动静。见是左诚在前面引路,远越率领众军将尾随其后。伍员一见那左诚,恨得咬牙切齿,巴不得一剑取了他的性命方才解恨。
当他们从面前过时,听得那左诚对远越说道:“小人随伍员也有几年,知道此人十分谨慎多智。他知道我回关后定会报与将军知道,必不会走这条大路。小人有个建议,不如分兵询查。那伍员走得不远,前面是大江阻路,在方圆数十里之内,必能发现他的踪迹。”
远越听后也觉得有理,就聚集起几个将领安排了自己的部署:自己领一路人马沿官道继续往前,向东方追击,到长江沿岸后再散开搜捕;其他的再分兵三路,两路往官道的北向和南向散开,由斗宿和斗嵩俩兄弟各帅一支,侧面往长江方向追击询查;留一路小分队在原地分散就地搜查,防止伍员回逃之路。整个队形呈半圆之势,在长江沿岸一线拉开了一张漫天大网。
伍员偷听到这个计划后大惊。看来此处藏身不得,只能先想法离开此处,往后迂回,再寻找其他路径过江罢了。
伍员便轻声转过身去,透过树影,看得真切,见那些人马就地散开各自依令而行,便悄悄折向南去了。
向南走了几里地,再继续折往东去,伍员也是饥渴难耐。自从过了韶关之后,自己一直滴水未沾,更莫说吃饭充饥了。伍员一路在树林里穿行,碰到什么树果之类就摘下扔进嘴里胡乱止个饥渴。
过了一条小水沟之后,伍员爬上那沟堤一看,前面是一大片宽阔的平地,零星有几棵大树,并无藏身之所。伍员也不识路径,只是按着大概方向前行。不意转头看时,却看见后面有一对人马正朝这边追来。这是分兵过后的一小队人马,是副将斗宿率领的南向追击的一支。腾起的尘土,遮蔽了那如血的残阳。
斗宿发现了伍员的踪迹,带着骑士兵甲包抄过来。伍员见无逃路,就伏在那沟堤之下,想着脱身之计。
斗宿骑马大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