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王下朝之后,却径直回到了郑旦的宫室。Du00.coM自从生病以来,吴王就在王后的正宫养病,而郑旦虽然也探视了几次吴王,但吴王毕竟在病重之时,也只是潦草相见了数次而已。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吴王没法面对她。自己曾经在郑旦面前许诺过,让勾践君臣返国。后来由于伍员的一番说辞,引经据典,说服了吴王准备诛杀勾践,这一改变了主意,所以吴王不好直面郑旦。
却不想在这个当口,吴王染病,经历过勾践的尝粪辨病,吴王又改变了主意,要赦免勾践。这个决定,自然可以讨好心上人。所以吴王下朝,就直奔了郑旦的寝宫而来。
郑旦也知吴王病愈,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出来迎接吴王。
数月没见,二人自是情意绵绵。吴王牵着郑旦温润如玉的小手,问道:“这多日不见,爱姬想念寡人否?”
郑旦面色如花,依偎在吴王之怀,撒娇道:“臣妾以为大王早就忘记了臣妾。”
吴王哈哈一笑道:“胡说!寡人无日不想着爱姬。没有爱姬的日子,真是无味得很。”
“臣妾听说越王为大王尝粪辨病,可是真的吗?”
吴王点头道:“怎么不是真的!此事说来也怪,自从勾践为寡人辨病以来,真是按着他说的日子寡人的病势便逐渐好转起来,到了壬申日,基本也病愈了。”
“也许是越王精通医理,所以他能够准确地为大王辨病罢了。”
吴王叹道:“勾践能够如此相待寡人,真是忠心可悯!天下之大,何人能够及此?经过寡人的深思熟虑,今日寡人要告诉爱姬一个好消息。”
郑旦佯装不知,睨着一双美目,道:“大王要告诉臣妾什么好消息呢?大王病愈,就是天大的好消息啊?”
“寡人已经决定,让勾践君臣返国。这次寡人是认真的。”
郑旦幽幽叹道:“臣妾作为越女,可眼里只有大王。大王虽然是一番好意,但是相国那里,大王又该如何应对?此事不会再生变故罢?”
吴王恨恨道:“这次寡人打定了主意。寡人今日已经在朝堂之上,在众臣面前宣布了这个决定。难道这个老匹夫还想寡人在群臣面前食言么?”
“大王已经在朝堂上宣布了?常言道君无戏言,大王自然不能在大臣们面前食言的。”
“如果这个老匹夫继续冥顽不化,寡人可不会再给他面子的。”
郑旦见此事已妥,更是拿出全身解数,承欢于吴王,自是久旱甘霖,尽享鱼水之乐。
第二日早朝,群臣上殿。
晨钟一响,大臣们鱼贯而入。伍员居于百官之首。只见他并没有穿上绛红的相国官服,却一身铜盔金甲,面色冷峻,神色凝重。
文武百官无不面面相觑,作为百官之首的相国。只有在君王诏命下,作为全军统帅时才会身着戎装。现在并无战事,也没有听说吴王让相国领兵啊?百官百思不解,只是心里犯嘀咕而已,也并不敢乱问。
众臣分列两旁,吴王上殿,瞄了众臣一眼。见伍员身披坚甲临朝,自然诧异不已。
吴王怪而问道:“老相国如此装扮,难道是要带兵出征否?但吾国四海承平,国境安然,并无战事,相国何意耶?”
伍员出班奏道:“虽然吴国暂时无事。但老臣以为,不上十年,吴国将会面临生存危机,老臣未雨绸缪,只得重新披上战袍。为大王谋百世基业!”
吴王知伍员反对自己赦免勾践,自然有所说辞,但怫然不悦道:“相国昨日拂袖而去,目无寡人,今日又欲如何?”
“大王赦免勾践,是为自己埋下祸根,纵鲸入海。他日勾践返国,必定复今日之仇,大王不斩草除根,老臣只好早做准备,灭了越国,以定南疆。”
“勾践乃是仁厚之人,今日寡人赦免了他,他自会感恩图报,定无复仇之怨,相国多虑了。”
“非也!老臣观勾践之为人,用心良苦,能忍难忍之事,表面上对大王甚是恭顺,其实心怀虎狼之心。现在他是瓮中之鳖,所以才会伪装成一只绵羊,大王不要被他的伪装迷惑了。”
吴王面有讥诮之色,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通过寡人的观察,勾践非相国所说的那种人。至少他懂得人臣之礼,知道仁厚待人。”
伍员见吴王如此袒护勾践,便急道:“大王以客礼相待勾践,是忘仇也!大王今日爱他的阿谀之辞,不虑后日之患,弃忠直而听谗言,溺小仁而养大仇,不智不明,请大王三思!”
吴王听后面皮紫涨起来,悻悻道:“寡人卧病数月,相国无一好言相慰,不理不问,是相国不忠也!寡人之疾,数月不愈,相国没有寻一良医诊视,也没有找半根良药相送,是不仁也!为臣者不忠不仁,要他何用?”
伍员听后大怒,道:“人之疾病与家国天下,孰轻孰重?大王之疾,自有太医看视,而大王之天下,老夫岂能袖手不顾!”
吴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