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梯上吴兵如蚁,蜿蜒而上,鹿城高大的城墙,在夕晖里坍塌、变暗;经过这一天的激战,驻守鹿城的守将庸虎,远望着宛丘的方向,在城楼上含泪自刎。Du00.coM
城破,吴军攻城的先遣队打开了鹿城的城门,王孙骆高挥涵天剑,率军纵马入城。鹿城守军被围得铁桶一般,无处可逃。吴军大军入城,一阵绞杀,二千陈军转眼便烟消云散,只留下殷红的红霞漫天。
吴军占据了鹿城之后,王孙骆即命军士扑灭城中大火,清理战场,对破坏的城墙进行修缮,重新完善城防体系。
按照吴王的战略意图,攻克陈国城邑之后,吴国便会把触角延伸到这里,吴王意欲争霸中原,这位于中原枢纽的陈国简直就是寸土寸金、寸土必争了。
王孙骆攻下鹿城,心知公子留驻守西宛,便派出探马,打听敌军的消息。
至晚,王孙骆与监军胥门巢商议用兵之策。这次吴王出兵伐陈,并没有下达具体的战略目标。作为主帅,只能依据目前的战略形势,做出自己相应的判断。
王孙骆若有所思,看着几案上的地图,对胥门巢道:“我军已经攻下了鹿城,现在得专扶密报,楚将单浮于率军3万,已被专扶阻截在巨阳一带。”
但是胥门巢还是心有所忧,问道:“主帅‘围点打援’的计谋基本见效。但专扶只有区区1万兵马,要狙击单浮于的3万大军,他能坚持多久呢?”
“本帅明白监军的顾虑,如果我们还想扩大战果,必须要看专扶能够拖住楚军多久,是这个意思吧?”
胥门巢点点头,过来指着地图上的白宛和西宛,笑道:“我猜测主帅的意思,好像舍不得这白宛和西宛?”
王孙骆哈哈一笑。道:“知我者胥子也!凭本帅对专扶的了解,他至少可以顶住半月之久。白宛不过是一座空城,可以忽略不计;只是这西宛的公子留有1万陈军,倒还有些棘手。”
“难道主帅不担心。一旦专扶顶不住了,楚军从我背后杀来,我们必败无疑?”
王孙骆闷声道:“我们与楚军很久没有交过手了,对楚军的虚实也掌握得不够充分。楚国经过十年的休养生息,昭王又是一代贤君,这单浮于也不简单,乃是楚国的名将。如果我们一步走错,会满盘皆输的!”
“这就是相国的出发点。按照相国的意思,现在这个时候,吴国最好不要和楚军交手。只要试探出楚国出手救陈,我们就立马撤军。大王和相国的战略方向都南辕北辙,在这样的军事行动上自然难以同步。”
王孙骆面色转忧,自语道:“大王急于图霸,而相国欲灭越巩固后方。本帅虽然赞同相国的国策。但我们作为臣子的,又岂能违背大王的旨意呢?”
“主帅的意思是攻下陈国的西宛和白宛之后,我们就撤军回国?”
王孙骆点头道:“攻陷陈国的三座城邑,可以传达出吴国的战略意图:不管你背后有多强的靠山,都是靠不住的!”
“是啊,我们不能折损了吴国的国威!我们现在有这个能力攻取这三座城池,可以向大王交差了。当然。我们试探楚国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
两将谋划完毕,王孙骆打定主意,准备明日即出兵攻打西宛。
第二日一早,王孙骆留下1千吴兵驻守鹿城;自己亲率大军赶赴西宛而来。
西宛城位于鹿城的西面,离鹿城不过二、三十里,中间有一条小河名叫宛水。这白宛在宛水的上游,这西宛在宛水的下游。
宛水只是一条小河,没发大水之时,水不过膝。
不一会儿,探马来报:“西宛城尚无异动!城门紧闭!”
王孙骆喝道:“再探!”
王孙骆勒住马缰。回过头来对身边的胥门巢道:“本帅一直没有搞明白,这陈军主将为何把1万大军驻扎在西宛城,却置白宛不顾?”
“西宛城比白宛要大许多,便于他驻军罢!”胥门巢猜测道。
王孙骆摆手道:“非也!如果是将军用兵,会置这白宛不顾么?正好可以利用白宛和西宛,成相互支援之势。我军如果攻其一城,另一城可驰援救之,这才是守城之道。”
“这陈将公子留可能想保存实力吧?看他的意思,似乎并没有来安心守城。”
王孙骆叹道:“本帅也有同感。他不救援鹿城就可以看出他的私心。根据本帅对陈国的了解,现在陈湣公好不容易掌握了实权,却担心大臣专权,所以对军权是极为看重的。这1万陈军可是陈国的全部家当,所以他让自己的亲弟公子留来率领这支军队,他才放心。可是我看这公子留率军出来后,并不想和我们接战。”
“哦,难道他有拥兵自重的意思?”胥门巢自语道。
“是啊,陈国的家当在他手里,只要陈国不灭,我们攻下他几座城池又算得了什么呢?公子留正好利用这个作为拒敌的借口,把这支军队控制在自己的手里。然后把陈湣公架空,陈国便在公子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