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仙不知仙迹重,得人始会人心深;万里同行衣食共,敌友难分谁是真。
张骞突然问孔几近要他以前许诺的节仗,那节仗乃是使节出使异国的凭信,张骞日夜不离手的,却在就要离开匈奴的当儿,被人盗去。当时他急得差点没有抹脖子,是大伙相劝,特别是孔几近说他知道节仗到了哪里,张骞才听从了大伙,惴惴不安的继续西行。后来遇见汉天子,天子并没有问起此事,此事就疏忽了。现在上了昆仑山,说起了华夏和四裔的盟约,说到了西王母的居心,孔几近好像一直在用心维护什么,张骞才突然提起了节仗的事。
孔几近也愣了,见大伙都看着他,半天才尴尬一笑,“哦,大人!还有各位,兄弟既然说了,就会有交待的!我老孔什么时候说过没头尾的事了?”
众人释然,张骞却仍然皱着眉,“那个人,孔兄是否认识?我认识吗?我们里面还有多少人是有别的目的的?”他已经无法忍受他的身边总是不停地有人跳出来,他却不知道对方到底要做什么,为什么那么做!那些人的存在,让他寝食难安了!
孔几近看了大伙一眼,微笑道:“各位,大人说的可不是老孔一个!铖兄,你大福大贵之人,怎么说,你老兄先说说吧。”
铖铁旋没想到他倒打一耙,来了这么一手,面皮微涨,吐了一口粗气。低缓说道:“我老铖父子两个,可是对天使大人忠心耿耿,此心天日可表。大人也是知道的。是不是,大人?”他先表忠心,就让人觉得不踏实了,张骞实际上对他最觉得不安,他当初是赵王的座上客,怎么就成了囚犯,就成了汉使的随从了?他在单于庭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和匈奴王公大官过从甚密,怎么一下子又跟着他逃出单于庭?每想到这些。他都觉得不舒服。
甘父冷笑道:“铖大侠,大人可不是听你老的忠心的。你老总不会和别人一样,真的得罪了朝廷。官府吧?”
沙大哥和锥子互相看了一眼,觉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此时场面很是诡异。他们从谈论西王母的来历,突然变作追问自己内部人的来历了。
铖铁旋定了定神,沉思着慢慢说道:“还是从王母说起吧。王母,据我所知,她绝不是昆仑山这几个人的,天下还有多少人听他号令,恐怕就是她老人家自己也不清楚!前日银狸等人的叛乱,还有牛兄弟说的那些。就是明证。呵呵,在下也不瞒各位,往时我铖铁旋也拜在王母的驾下!”
众人大吃一惊。也恍然大悟了,铖铁旋竟然也是王母的手下!“赵王殿下宫中,也有几个王母嫡派传人。所以,当初吴楚乱起,有人鼓动赵王也起兵,在下少年心性。不知天高地厚,也跟着起哄。赵王殿下已经动心了。是王太后力主求稳,才没有起兵,走上不归路。王太后,在下知道,就是碧霄宫的长老!朝廷侦知在下的活动,才法办了在下。到了匈奴,在下才知道单于庭也是王母的天下,多少王公、王子,已经吃下昆仑山丹药、仙草,以昆仑山琼浆玉液为食。咱们大伙的恩公,灌夫大哥,也是王母极信重的,乃是东方青龙至尊!”众人再想不到其中还有这样的秘事。
“各位以为朝廷不知道吗?呵呵,朝廷清楚得很。只是当时还要倚重王母的势力,灌夫才能横行乡里,在长安也呼风唤雨,无所顾忌!一旦朝廷觉得可以控制住形势,灌夫也就死无葬身之地了!窦婴,可怜他只不过是和灌夫相好一场,也做了枉死的。田蚡为什么敢害灌夫、窦婴?就是他得了别人的纵容。许飞琼在长安多年,才慢慢爬上执事长老的高位,各位知道吗?她其实是楚王的公主!是楚王放在长安的奸细。”
张骞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没想到每一个人都有精彩的故事,都那么的惊心动魄,那些看似可亲可敬的人,背后居然都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在下父子,跟从天使大人,也是为了避难,也是为了奉命行事,奉了灌夫大哥的号令。也有私心,把我邯郸铖家重新发扬光大了。”
“怎么发扬光大?”儿君醉奇怪。
“玉石、珍宝。汉庭富足,巨富风流,需要大量的珍宝,西极各国最富于珍宝,只要能通了商路,我们就可以大有作为。据我所知,在我们这百多人中,不少人都抱着这样的打算。不过有的是为己,有的是为人罢了。大人,各位兄弟,满意在下的解释吗?”
张骞微微一笑,“铖兄要是这样说,兄弟也可以理解。孔兄,你不会也是抱着这样的心思吧?”
孔几近也笑了,“在下当初真的是年少轻狂,犯了大错,才下狱的。在狱中,有人接引兄弟,要让兄弟长生不死,往生乐土。在下少不更事,在暗无天日的狱中,就糊里糊涂的喝下长生不死药。因此上,兄弟才大胆犯险,到处云游,也才和拙荆相识,才有了这几个小子!在下倒真的感激接引我的仙客。要说在下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么,在下前往北极,探险昆仑,是在下心中的梦想。在下的所思所想,也可以给仙人有些助益,使得她们能了解天下的情势。说白了,在下不过是个跑腿的货色,青鸟使。”
张骞叹息,对儿君醉、花翟道:“两位兄弟呢,是适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