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早就不满乌丹的所作所为了。一下子就有几十万人马跟着他杀向了单于庭。他觉得如果自己不争夺大单于的位子,不仅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这么多的草原部族,更对不起天帝的眷顾之情!
看着对面不停地犹如百川归海一般的人流,乌丹的眼睛眯着。瞳孔收紧了。他一开始觉得伊雉邪和刘虎金一样,不过是眼红大单于的宝座,根本就没有准备好,只是趟浑水罢了。现在,他感觉到了真正的威胁。他这个小叔叔这些年一直处心积虑的在他爹军臣单于的身边。在大阏氏贺兰氏那里挑唆,跟他们插科打诨的,他一直看不起这个叔叔,觉得他不过是个吃得饱,穿得暖,在女人堆里胡混的家伙,自己只要一个小手指头就可以摁死他,好像摁死个虱子。只是他一直没有摁死他,一直留着他,却想不到忽然他就成了气候了。
米叶尔忧虑的说:“对方的人马越来越多了!我们必须在对方还没有完全集结完毕的时候,突然出击,打他个措手不及,可能才有胜算。”乌丹眯着眼,看着天空的云彩,米叶尔的到来,给了他很大的喜悦,自己几个月来却没有和她成婚,是自己的不是了,他觉得对不起她。乌丹对她微微一笑,“没事的。”他跨上马,抄起大斧,喝道:“跟我来!”宇侣之招手,一队千人的骑士迅速地集结在乌丹的身后。乌丹笑道:“我们去捉了伊雉邪那个老贼。”众人欢呼,米叶尔虽然觉得他的豪情壮大,却也感觉这么贸然出击的儿戏。上前拉住了乌丹的马缰,叫道:“这样太过冒险了!还是从长计议为是。”
乌丹轻轻地推开了她的手,“相信我,他们奈何不了我的。”脚轻轻一踢,胯下马猛地窜出,一道闪电似的奔驰在积雪没化的荒野上,身后是一彪人马叱呼着飞出。米叶尔见不能阻止乌丹的冒险,下令兵马全部弓箭上弦,防备伊雉邪的人马趁机偷袭。
伊雉邪这一天恰好正在大帐中跟人议论,听说乌丹出了单于庭,在外面巡查,淡淡一笑,觉得乌丹已经日子不多了,在做垂死的挣扎。接着听说乌丹带着人马冲杀了过来,刘虎金一激灵,站了起来。伊雉邪仍然没有在意,他不相信乌丹敢于带着一小队人马来冲击他的千军万马。
在伊雉邪犹豫不决的时候,乌丹已经摘弓在手,弯弓搭箭,在飞驰的马上,大喝一声:“去!”连珠箭发,箭似流星,电光石火间,只听得震天价响,伊雉邪大帐顶上的滚龙大纛一人多粗的旗杆连中三箭,三箭射中,旗杆在风中摇晃了几下,突然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轰然倒了下来!双方的健儿同时发出了雷鸣般的喝彩声,乌丹的人马更是欢声雷动,伊雉邪的兵马却是在极度的震惊后,一个个瞠目矫舌,不敢相信看到的一切。要知道那旗杆乃是山中极坚韧的原木所制,是十多个高手匠人花费了极大的精力才伐了下来的,平常人就是刀砍斧剁也要大白天功夫才能砍开、锯断的。这乌丹太子却是在数十丈外,连发三箭,射中了,硕大的旗杆就应手而倒。不是天意是什么?
大帐顶上的大纛翻倒,围上来的兵马还没有在震惊中醒过神来,乌丹的马已经到了,手中的大斧挥动。一排人斗大的脑袋滚落地上,无主的惊马四下里逃散开来。宇侣之带着千人队也泼风般到了,一条巨龙在叛军中搅开了。
只见一大片银灰色的兵马中间。一条金色的巨龙,为首的乌丹金盔金甲。是龙头,手中大斧犹如龙牙,撕咬一下,就是一群人纷纷惨叫着落马;后面就是老酒怪带着二十多个高明卫士,手中刀剑齐施,犹如龙爪,砍瓜切菜一般。杀的对方人仰马翻;再后面是宇侣之的大队人马,犹如龙身,翻动处,甩动处。就是大片的死伤。这条龙呼啸来去,杀进杀出,哪里人多就往哪里去;哪里帐幕大就攻向哪里。只杀得伊雉邪的兵马鬼哭狼嚎,死伤遍野,鬼神皆惊。伊雉邪和刘虎金从一个帐幕躲进另一个帐幕;然后再接着躲到下一个帐幕。层层兵马在大帐的外面围拢来。被冲开,然后再聚拢了,才守得两人没有被乌丹找到。
乌丹领着一千人的队伍在对方阵营里面杀进杀出,也不知杀了多少人,只听得到处是惨呼哀嚎。回头看看。金色的巨龙身上一个个人都是盔歪甲斜了,马喷着响鼻,身上汗水不停地滴落。没有找到伊雉邪,连刘虎金也没有了影子,乌丹心有不甘。一抬头,远处一丛丛的人马,一丛丛的刀枪,一丛丛的弓箭。心中一动,“泼喇喇”马没有等他踢动,就像和主人心思一样,向着人群冲去。宇侣之和老酒怪互相看看,苦笑了一下,催马上前,巨龙再次活了过来,向着人群张凯丽大口。
他们不知道伊雉邪这一次是故意这么做的,就是要引乌丹杀过来的。他不相信乌丹是个神,能够不吃不喝的不停地在千军万马中杀来杀去的;即使他是个铁人,他的手下也应该是血肉之躯,只要把他的爪牙剪除了,不要说一条龙,就是一百条龙,他也可以慢慢的消遣他了!弓弦响动,羽箭雨点一般的飞来。乌丹挥动斧子,遮挡住射向人马的箭。他的眼睛里面只有那个在人丛中若隐若现的伊雉邪,根本听不到山呼海啸的声音,还有身后卫士落马的声响。老酒怪和宇侣之冲到了乌丹的身后,他们想要劝阻他不要上当了,三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