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龙庭起悲风,刀剑争鸣挽雕弓;狂歌一曲腾云去,不堪王公泣泪声。
大战仍在继续,天空中厚厚的乌云遮盖了太阳和月亮,躲在角落里正在庆幸的人心头黯然,有人悄声说道:“今年的雪特别的多、特别的大,已经饿死了无数的牛羊了,人吃人的事都出现了!唉,这是十年来最寒冷的冬天了!”
就在这时,空中起了一阵大风,一只巨大的鸟儿在半空中盘旋,有一个声音从上面传来:“刘虎金!你个大逆不道的家伙,逆子!你亲手用西番波斯国的袖弩射死了我,还敢栽赃陷害他人,到处招摇撞骗说什么我亲封你是匈奴新的大单于!贺兰氏,你和刘虎金沆瀣一气,害死了我,还想再害了别人吗?你难道要把匈奴搞得大乱不成?”声音正是军臣大单于的。刘虎金和贺兰氏听到这个声音已经无数次了,自是熟悉之至,两人脸色大变,刘虎金面似土灰,贺兰氏脸上汗珠滚落。双方的军兵却是哗然,乌丹一边的人马欢声雷动,纷纷责骂两人;刘虎金的兵马却是骚动起来,有人已经调转马头,想要离开了。
刘虎金本来已经占了上风了,他围住了乌丹,包围圈越来越小;四下里的人马都看到了胜负,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刘虎金一方,想要打落水狗,趁机大捞一把。没想到现在奇峰突起,有人,不,是有神在半空中发摘了刘虎金和贺兰氏的奸谋。欢呼声越来越大,许多人放下了手中的刀枪,滚下马来,向天膜拜。刘虎金手中的宝弓拉圆了射向了半空中,他身边的死党也纷纷拉弦发箭,想要射下空中的大鸟。那大鸟的巨翅轻轻一扇,劲箭好似落叶般飘落下来。哪里能够接近分毫?人们眼见得大鸟的神异,更加的相信上面所说的事情了。刘虎金气急败坏,命人挥刀屠杀跪下磕头的人群。但是。越来越多的人放下了武器,跪倒地上。
那个声音在继续:“刘虎金。你这个逆子!还要负隅顽抗吗?快快跪下了,纳命来!”声音凄楚之极,熟悉大单于的人再无可疑,那就是大单于的声音。刘虎金的兵马躁动起来,他的将军不停地杀掉想要跑开的人,却怎么能够阻止住群情汹汹?有人喊道:“我们不愿跟着乱臣贼子叛乱!杀了这个叛贼!”一呼百应,有人马向着刘虎金的方向冲杀过来。乌丹见势有利。挥动大斧,人们这时候信心大增,呼哨上马,冲杀了过来。刘虎金的人已经没有了斗志。纷纷四散逃开了,任由敌人杀到跟前。
刘虎金眼见大势已去,顾不得贺兰氏了,挥动大戟,就想逃跑。他的卫士拼命保护着他往人少的地方杀去。不停地有人落马,他们没命价的奔逃,身后是飞蝗般的箭射来。刘虎金越跑越慢了,只觉得浑身散了架一样,没有一点力气。身边的人也越来越少,他只想滚下马来,好好的喝点马奶,喝点酒,润一润干涩至极的喉咙。他暗自后悔,好没来由的去争什么大单于的宝座,弄得自己现在要逃命。在开始的时候,如果有人跟他说是这样的后果,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兴起暗算大单于,攻打乌丹的念头的。
终于,听不到后面的人喊马嘶的声音,他停了下来,艰难的滚鞍下马,觉得屁股都磨出了血了,粘糊糊的,已经麻木了,没有知觉了。一扭头,身边却没有一个人,眼睛到处,一片黑暗,只有远处隐隐的有火光,还有隐晦的喊声。不知自己置身何处,只觉得天地之大,却没有自己的立足之处,心中的悲苦无以名状,不由得瑟瑟发抖,坐于地上,抱住膀子痛哭失声了。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他思虑再三,还是壮着胆子叫道:“我是刘虎金王子。你们是哪个?”听到了欢呼声,有人奔跑过来,手中的火把照耀着,长刀雪亮,围住了他。他一阵急火攻心,失去了知觉。
刘虎金听到有人说话,声音慈蔼,也很熟悉:“他的身体没有什么大毛病了?好好照顾他,不要让他激动,也不要让他伤心。他一会儿醒过来了,要些什么,只管拿给他,不要再问我了。”他睁开了眼,看到了一个热切的脸,还有眼里的关心,心头一热,泪水流了出来。“阿叔!”正是匈奴左谷蠡王伊雉邪。
伊雉邪微笑着擦去了他脸上的泪水,说道:“你醒啦。这样就好,年轻人,不要想不开,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失去了的,还可以再夺回来!”
刘虎金摇头,经此一役大败亏输,他已经没有了心气了,他没有看到伊雉邪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光芒,是鄙夷也是可怜,还有一种不知名的情绪在里面。“年轻人谁没有经历过失败?没有失败过的男人,很难有大成的!你经过这次惨败,应该更加坚强的,才无愧于大单于的高贵血统,无愧于冒顿的子孙!我们匈奴人是狼的后代,谁见过狼在失败之后垂头丧气的?匈奴人千百年来被中原官家欺辱,僻居一隅,在这蛮荒苦寒之地生存、繁衍,到如今已经千年。哪一个灰心丧气,逃避,装孬种啦!你一定要振作起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何况你还有不少的支持者!”刘虎金听了他的话,眼睛里又冒出了光芒。是呀,他还没有完全输掉,起码他自己在大战中毫发未伤,还有这样一位德高望重、实力强大的王爷愿意帮助他,他大可以重新崛起的。他不由得挺起了胸膛,摸了摸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