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会得!”赵进走上前拍了拍元福背后的鸽笼,笑道:“元兄弟,上次帮主和邓长老在泰山之时,便是误信了连栋伪造你的飞鸽传书。这回再莫出差错才好!”
元福脸色郑重,目光向站在秦川身边的易婉玉转了一转,淡淡一笑,道:“请赵舵主放心,今后决不会再有此等事情。连栋那厮模仿得我的笔迹,却模仿不得我的新印鉴!”
元福走后。秦川向易婉玉瞧了一眼,心道:“你和元福兄弟联手炮制这种‘薛涛笺’,又换了印鉴。日后元兄弟发给我的书信,旁人想要模仿都难!”
原来在信笺中做手脚这一着乃易婉玉和元福二人共同想出的主意,连赵进、黄宝等人也均未告知,此时纵是连栋故技重施,谅来也难以得逞。
翌晨丘大伦听说元福已连夜离去,心想我丐帮乃天下第一大帮。向来耳目灵通,若是让这位擅于寻消问息的元福先打听出什么来,岂非显得丐帮不及百戏帮?当下禀明了秦川,说要在前探路,径自携腾庆法匆匆而去。
丘大伦等人走后,赵进来见秦川,道:“帮主。看来丐帮是想跟本帮较劲,要不要属下也去打探一下?”秦川摇了摇头,道:“不必了。如今两帮已有不少人马四处奔走,动静不可谓不大,饶是如此,迄今也是毫无音讯。料来‘天道盟’和‘满天云’一干人刻意蛰伏,咱们派再多人也未必有用。至于我二哥。此刻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了。”
赵进尚未接口,易婉玉已格格一笑,道:“佩服,佩服!川哥哥,依你平时的急性子,早该急得什么似的。想不到如今竟能说出这番话来,果然长进了不少,转了性啦!嗯,看来秦老堡主的庭训实在是非同小可!”秦川听她戏谑取笑。微笑不语。
赵进听得有趣,忍不住哈哈一笑,随即脸色一肃,躬身道:“属下无礼,请帮主恕罪!”秦川摇头笑道:“玉妹戏言而已,赵大哥言重了。”顿了一顿,问道:“不过,我倒很想知道赵大哥在笑什么?”
赵进跟随秦川已时日不浅。颇知这位少年帮主为人谦和,微笑道:“适才玉姑娘所言确有道理。帮主近来越发变得遇事冷静持重,思虑周详,的确与以前大大不同。”
秦川笑了笑。摇头道:“赵大哥,我年轻识浅,阅历不足,忝为本帮帮主,倘若因我个人意气用事而累及全帮受损,岂非有负老帮主,有负众兄弟?”赵进忙道:“帮主也言重了!帮主这些日子锐身赴难,先后救得本帮长老,击败连栋这个叛徒,带同本帮大败天道盟群贼,令武林形势转危为安。如今合帮上下,无不感佩帮主英雄了得!”
这日到了郑州境内,一行人在一个小镇上歇脚。晚饭之后,易婉玉说道屋内太闷,想到四处逛逛。秦川便携了她的手,信步行到镇外。
其时夕阳下山,西边天上晚霞如血,两人在山边闲步一会,来到一条山溪之畔,便在岸边一株大树下挨着身子坐了。眼见太阳缓缓西沉,暮色渐渐逼来。
忽有一阵凉风吹过,易婉玉身子微微缩了一缩。秦川忙将她搂在怀中,低声道:“起风啦,咱们回去吧!”
易婉玉摇了摇头,道:“我不冷。川哥哥,你这几日一直愁眉不展,是不是在担心你二哥?”
秦川叹了口气,道:“不仅是二哥,还有兰妹,桑舵主,半点音讯都没有,怎不令人心焦?其实我知道,你心里也是一般的担忧!”易婉玉握住他手掌,轻轻抚摸,将头靠在他肩膀上,柔声道:“现下急也没用。以你二哥的本领,区区毒雾,岂能奈何得了他。你别忘了,你二哥曾在泰山中了‘鲁东三蝶’的‘玫瑰香露’,不也一样安然无恙?”秦川默然。
易婉玉娇柔的身子偎依在他身旁,一双剪水双瞳凝视着他脸,良久良久,两人都不说话。秦川仰起头来,但见一弯眉月斜挂树巅,银光似水,映在小溪之中,泛起微微白光。一时除了溪水淙淙之声,四下里一片寂静。
易婉玉忽然站起身来,问道:“川哥哥,天道盟一下子销声匿迹,整个江湖变得风平浪静,你说会不会是沐长风一党迷途知返,从此罢手?”
数日来秦川和丘、赵等人商议多次,均猜测不出天道盟为何突然间踪迹全无,似乎从未在江湖上出现过一般。此刻忽听易婉玉之言,转过头来,月光下见她目不转睛的瞧着自己,嘴角之间,似笑非笑,便道:“据丘副帮主和赵进大哥猜测,天道盟定有重大图谋,不可不防。我料想他们也不会轻易收手的。”
易婉玉道:“为甚么?”
秦川站起身来,道:“虽然沐前辈中了毒,天道盟在泰山一役略有小挫,但他已经营多年,实力非同小可。以他的秉性和野心,不可能会轻易罢休的!”
易婉玉微微点头,说道:“这话倒也不无道理。”
秦川见她浅笑盈盈,想起这些时日她甚少说话,便握住她小手,问道:“玉妹,你一向极有见地,为甚么近几日来却如同进了曹营的徐庶,一言不发了。”
易婉玉格格一阵轻笑,道:“啊哟,川哥哥这里几时成了曹营啦?莫非你是大白脸奸贼曹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