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于铁叉寨上下,恩同再造,莫说区区几句话,便是让邓不凡赴汤蹈火,在下也决计不会皱一下眉头!”
秦川微笑道:“邓大哥言重了。实不相瞒,泰山派已答应不再追随‘天道盟’,自谷虚和木虚二位道长逝世后,现由通虚道长接任主持之位。” 便把玉皇观中泰山派内讧、群道不服宁虚而另推掌门、通虚与自己缔结盟约之事简略说了
邓不凡一言不发,低头沉思。
隔了半晌,易婉玉忽道:“邓寨主,川哥哥的意思是,害死蒋寨主的表面上是泰山派的谷虚道人,实则是天道盟的‘天道使者’。至于谁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邓大哥乃是是非分明的好汉。料来不会不知吧?”
邓不凡怔了一怔,猛一点头,大声道:“不错,真正害死义弟的元凶,是那天杀的天道盟!与泰山派干系不大。我应该找姓沐的去报仇!”
秦川听了这两句话,心下大喜。微笑道:“邓大哥果然是明理之人!泰山派和铁叉寨免去了一场浩劫!”
邓不凡忽然屈膝拜倒,大声道:“秦四公子。从今而后,铁叉寨自邓不凡而下,唯公子马首是瞻!”秦川一怔,双手连摇,忙道:“使不得,使不得!”
易婉玉轻轻握住他手,低声道:“川哥哥,既然邓寨主有意和大风堡、百戏帮同舟共济,一齐对抗天道盟。你怎能拒人于千里之外?”
秦川怔了怔,随即明白她话中之意,心想:“玉妹是在暗示我,只有广结天下豪杰之士,才能有实力对抗天道盟!”便即上前扶起邓不凡,说道:“邓大哥不必多礼!今后贵我两帮同气连枝。守望相助!”
邓不凡心中大喜,笑道:“如此甚好,邓某求之不得!”
便在这时,忽见月门外火光亮起,脚步声响,一人哈哈大笑道:“不知‘铁叉寨’邓寨主驾临寒舍,未曾相迎。失礼,失礼!”
秦川转头望去,只见门口转出六人来,却是五名手提灯笼的家丁簇拥着一名锦衣公子大踏步走了过来。那公子身侧的一名家丁正是宋八。
那公子约莫二十六七岁年纪,脸型瘦长,下巴尖削,生得眉清目秀,腰悬长剑,他上前一抱拳,微笑道:“在下过逢春,忝为松云庄少庄主,不知达官驾临,多有怠慢,恕罪恕罪!”
邓不凡作揖还礼,道:“过少庄主言重了!在下等在宝宅借宿,多有叨扰,未及拜会贤主人,实礼之极。没想到又惊动了少庄主,恕罪恕罪!”
那少年过逢春笑道:“邓寨主不必客气!都怪这帮下人们有眼不识泰山,把各位好汉当成了寻常借宿客人,实是多有慢客,在下这里先行谢过!”说着又抱拳一拱。邓不凡欠身还礼,道:“少庄主不必多礼”。
说了几句客套话,过逢春的目光这才转向秦川。他本来谈笑自如,恂恂儒雅,斗然间瞥见秦川身边的易婉玉,登时双眼一亮,细瞧之下,愈见容色艳丽,生平从所未见,不由得心头大震,霎时之间如遭雷轰电击,目不转瞬的呆瞧着她,一副神不守舍的模样,竟忘了出言问讯。
他身后几名仆人中走出一人,正是宋八,轻轻一扯他衣袖,提醒道:“少爷,这两位便是奴才刚刚禀报前来投宿的秦相公和易姑娘。”
过逢春这才惊觉,定了定神,随即想起自己失态,不禁满脸通红,向秦、易二人躬身一揖,嗫嚅道:“不知两位降临松云庄,怠慢之处,伏乞恕罪!”
秦川始知此处便是二哥所说的“松云庄”,又知二哥与过老庄主交情非浅,听说还是忘年交,便还礼道:“不敢!在下夤夜相扰,失礼之极!”易婉玉敛衽回礼,淡然道:“公子万福!”
过逢春眼光四下一扫,不见另有旁人,便道:“三位皆是敝庄贵客,值此良宵,不如请移步到客厅用茶,好让在下多聆教益!”
邓不凡拱手道:“多谢少庄主美意!只是在下一行人连日赶路,神困力乏,甚感倦怠,只怕会扫了少庄主的雅兴!”又向秦、易二人抱拳道:“秦四公子,易姑娘,在下先行告退!”秦川见他暗暗向自己使了个眼色,显然另有隐情,便即点了点头,拱手相送。
过逢春待邓不凡走后,忽地双眉一展,想起一事,转头向秦川上下打量,一脸惊讶之色,说道:“邓寨主称你‘秦四公子’,难道尊驾便是大风堡的四公子,百戏帮的秦帮主?”
秦川微笑道:“不敢,在下便是秦川。”
过逢春怔了一怔,心神稍定,长身一揖,道:“久仰秦帮主大名,渴欲一见,只恨缘悭一面。今夜得见高贤,幸何如之!”
秦川急忙还礼,说道:“少庄主太客气了。”
易婉玉忽道:“公子说‘久仰’秦帮主大名,却不知久仰他甚么?”
过逢春听她问得刁钻,斜目偷睨,望着她的容光艳色,心中又不自禁的怦怦乱跳,只觉这少女娇丽异常,不可逼视,忙低下了头,嗫嚅道:“在下听江湖上的朋友说起,是秦四公子在少林寺揭发了沐长风的野心,并击败西域怪杰‘阴阳候’候昆仑、又跟华山派丛掌门打个平手,而且与沐长风大战数合,丝毫无损!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