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行诸穴,渐渐的舒畅安适,竟自沉沉睡去。待得醒来,天已大亮,一缕阳光从窗缝中射入,室内外甚是宁静。
他微感奇怪,叫了声:“有人么?”只听“吱”的一声,沐青兰推门而入,面溢春花,笑吟吟的道:“睡醒啦?”
秦川一翻身,坐了起来,问道:“外面怎会这么安静?”
沐青兰眼前一亮,喜道:“川哥哥,你身子能动啦!”秦川暗运大悲玄功。只觉得丹田中隐隐泛起丝丝热气,虽然真气涣散,却无衰竭之意。他武学修为极高,微一凝思,已明就理,知沐长风内功霸道狠辣,更附有暗劲阴毒,旁人被其所伤多半难以幸免,。而大悲玄功却偏偏绵密浑厚。算是其克星,自己虽也受了伤,恢复起来,却也较旁人快得多了。
沐青兰抿嘴一笑,低声道:“王长老怕人打扰你养伤,付了重金,把碧玉楼的人全撵到外面去啦!”秦川心下好笑。道:“原来如此,不用做生意也能发财,这里的老板岂不开心死啦!”
沐青兰俏脸上忽然泛起一层薄晕,横了他一眼,垂首不语。秦川与她妙目相对,猛地省悟到此处乃是妓院,脸上也自一红。不好意思的笑了一笑。
他这一笑,沐青兰更是面红耳赤,娇羞不已,一顿足,扭头奔了出去。
秦川望着她婀娜苗条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更感好笑,忽见门外缓步走进三人,当先之人说道:“帮主睡醒啦!”正是吴长老。
三老见秦川已能自行下床,无不又惊又喜。三老皆是武学行家,几日来曾多次试探过秦川脉搏。眼见他忽然从一个废人变成一个常人。如何不喜出望外?
须知秦川修炼的“大悲玄功”乃天下至玄至妙的神功,虽被沐长风啸声所伤,真气难以激发,众人去后,他运气吐纳之下,丹田之气已稍稍聚拢,短时内功力虽难以尽复,手足却已渐可行动了。
王长老双手一拍。笑道:“想不到帮主身子如此硬朗,依此进境,不出数日便可慢慢复元啦!”
吴长老替秦川把了脉,点头微笑道:“当真匪夷所思。帮主的师父定是一位震古铄今的武林奇材,若是寻常武人,绝难做到!”
说话间,沐青兰捧了一只托盘进来,盘中放着一只青花瓷碗,热气腾腾地喷着甜香,却是一碗桂花炖燕窝,另有面饺点心。
吴长老向沐青兰微微颔首,微笑道:“我们几个都是粗人,不懂得照顾人。亏得沐大小姐细心,帮主吃的参汤燕窝全是由您亲自烹煮,我们帮主口福不浅!”
沐青兰盈盈浅笑,神色娇羞,低声道:“吴长老太夸奖啦。”待秦川喝完燕窝,又吃了早餐,这才收拾离去。
秦川见三老互相对望了几眼,似乎有话想说,便问:“什么事?”吴长老道:“帮主,属下已安排妥当,随时可以动身。邵、郭两位已去向顾帮主辞行,一会儿便回。”秦川点了点头,微一思索,道:“咱们先去拜谒一下顾帮主吧。”
邓长老道:“既然如此,帮主,容属下先去知会一下丐帮各位。”
秦川点了点头,他见三老对自己执礼甚恭,又想起婉玉的话,知是帮规如此,皱眉道:“三位长老,我虽做了帮主,但处理帮中事务经验不足。三位乃帮中肱股,分派大小帮务向无差池。这样罢,以后仍按照老帮主在时的规矩,三位各司其职,不必事事禀报。”
三老忙躬身应道:“谨遵帮主吩咐!”
众人走出门外,秦川见“碧玉楼”的几个妓女和龟奴躲在一旁偷瞧着自己,不禁脸上一红,斜睨沐青兰时,见她低头玩弄衣带,一张桃花似的粉脸上晕红流霞,娇羞腼腆,哪里还敢抬头?
大门外停了一辆大车,是专门为秦川和沐青兰准备的。三老和几名帮中弟子各有坐骑,另外秦川和沐青兰的坐骑也系在一旁。
秦川虽能行动,终是脚下无力,无法骑马,只好依众人之意上了车。沐青兰自行牵了坐骑,不愿乘车,秦川知她女孩家脸嫩怕羞,虽对自己倾心相许,却决不会跟自己孤男寡女共处一车。
他在车厢内听得吴长老絮絮吩咐车夫赶马时慢些稳些,不可颠簸,忙掀开车帷,道:“吴长老,赶道要紧,我伤口已无大碍,出发吧!”
当下众人上了马,吩咐车夫赶车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