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
杨敏霍地站起,粉腮带愠,愀然道:“我才不稀罕你们假惺惺的嘴脸,沐大爷,多谢你的好意啦,这风月楼我消受不起。你送给别人吧!”放下酒杯,掩面转身奔出,只听楼梯声响,却已上了楼!
沐长风喊了两声,却不见她回应,只好又坐下,向秦、易二人摇头苦笑,道:“这天下的女子,是否都这般难以理喻?”
易婉玉道:“沐大爷,你是真的不知,还是故意装糊涂?”
沐长风奇道:“婉玉姑娘此话何意?”易婉玉俏脸微沉,冷笑道:“尊驾当年被武林中人称作‘玉面郎君’,惊才绝艳,风流倜傥,怎么现下连女子转什么念头都懵懵懂懂?”
沐长风低头思索,道:“婉玉姑娘的意思是……”摇了摇头,道:“不可能,她这么多年都未嫁人,眼高于顶,这个……”易婉玉冷冷的道:“连我们两个外人都一眼瞧出来了,杨敏喜欢你,难道你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沐长风颓然道:“怎么可能,不……不可能,她是兰儿的娘的妹子,是兰儿的姥姥捡回来的,我们都当她是亲妹妹。这些年她主动要求帮助我答理风月楼,照顾兰儿她们,她做得一向很好……这个风月楼在成都妓院中应是首屈一指的,我一直以为她是为了这个才如此尽力的。”
秦川道:“沐前辈,杨大姐对你确有真情,你可能误会她了!”沐长风望了他一眼,道:“连你这个初出茅庐的少年也这般认为?”秦川点头道:“据晚辈看来,杨姐姐是个大美人儿,她人很好,与寻常的妓院老鸨……不太一样,她对你有情有义,沐前辈,你不该那样对她!”
易婉玉拉了拉秦川的手,向沐长风道:“沐大爷,我和川哥哥先走了,明儿一早咱们在风月楼门口会合。告辞!”不待秦川再说话,便将他拉出门外。秦川道:“怎么这么急啊,我们现下去哪里?”
易婉玉笑道:“你在楼下等我,我有话跟杨敏说!”秦川一呆,只见她纤腰一扭,拔身纵起,一溜烟上了二楼。
他一肚皮的疑虑,心想:“不知玉妹找杨敏要说甚么,她明明带我来试探沐前辈底细的,却丝毫未发现他有杀人的迹象,倒无意中消弥了他父女间的隔阂。”想想今日歪打正着,也算做了件好事,心下倒也得意。
约莫半盏茶工夫,忽觉头顶风声飒然,人影一晃,易婉玉飘然落下,嘴角含笑,拉着他手,道:“走吧!”秦川道:“你跟杨妈妈说了些甚么?”易婉玉摇头道:“天机不可泄露也,明日一早便可知结果了。”
两人出了风月楼,牵着马走在大街上。秦川心下狐疑,设法套问了几句,易婉玉顾左右而言他,或者索性不再理会他。
秦川偷眼瞧了瞧易婉玉,只见她眉开眼笑,嘴里轻轻哼着歌儿,神情既洋洋得意,又神秘莫测,心想:“识得她以来,从未见过她这般高兴,看来她对杨敏定然说些甚么有趣之事。”但她既不愿说,他便也只能在脑子里胡乱猜测了。
其时易婉玉仍是一副风度翩翩的惨绿少年打扮,人俊马剽,益显得风流倜傥,气宇轩昂。成都街头又自不免惹起一番混乱。
秦川望了望略略偏西的日头,忽然想起一事,顿足道:“啊哟,我倒给忘了?”易婉玉道:“甚么事啊?”秦川道:“张标大哥的茶馆今日开张,早间他告诉我今儿在快意楼请客,还要我带你去喝酒呢?我们只顾着沐前辈的事,便把这个给忘了?”
易婉玉扁了扁嘴,哼了一声,道:“张标的心思我已猜到,可惜我帮不了他。”秦川奇道:“张大哥有甚么心思?”易婉玉道:“昨儿我去帮他的忙时,他问起我的家世,我便说家里是做绸缎生意的,开了好几间铺面呢,其他书友正在看:。他便想撮合我和他妹妹的婚事,我猜今儿他定是想说这事儿!”秦川一听乐了,道:“当真有这事,那可恭喜你啦!”
易婉玉一跃上马,说道:“她妹妹是圆是扁我都没见过,莫说我是女子,便是男人,也决计不会同意的!”秦川也上了马,笑道:“那张雨茗姑娘我倒见过,当真是个美貌佳人呢,否则周本禄何以屡屡上门逼索?只可惜你也是女儿身,哈哈……”
易婉玉白了他一眼,一顿马缰,纵骑奔了出去。秦川策马追上。
两人在茶馆前下了马,只见张标正在柜台后拨弄算盘,望见二人进来,登时满脸欢容,道:“两位老弟中午喝酒为何不来啊?”秦川道:“我们另有要事,没能走开。”张标点了点头,向易婉玉笑道:“万公子,错过中午,可不能再错过晚饭。今儿晚上咱们三个便在我这茶馆喝酒。这一呢,自是为秦川兄弟饯行;二么,我还有桩喜事要和老弟商量!”
易婉玉强颜欢笑道:“好啊,今晚一定不醉无归。张大哥,你先忙着,我们先上楼歇息一会儿!”拉着秦川上了楼,进了客房。
秦川忍住了笑,道:“看样子还真给你说中了。”易婉玉睁大一双俏眼瞪视着他,道:“川哥哥,这件事都怪你,我若不是来这儿寻你,怎会有此波折?我不管,你要想办法回绝!”秦川笑道:“你这么聪明,怎么处置不好这些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