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当下转头吩咐陈小七,把妓院众人尽数赶到后院厢房之中。
那姓曲的指挥着众多或佩刀或挂剑的彪形大汉,冲入妓院之中,迅捷利落的在楼上楼下各处布满了卡子。
白妈妈一瞧这阵仗,愈加心头发毛,忙不迭的催着陈小七等人赶紧到各处通知,一个房间不准落下。
这么一来,整个“红袖招”妓院中登时大起忙头。一干妓女、嫖客、龟奴等乱作一团,连大厨、二厨也被催着迅即动手开工。
其时妓院中留宿的嫖客本就不多,一听到江湖帮派在此办事,哪敢招惹?过不多时,已溜得干干净净。
正乱间,那姓赵的忽然一指季昆。问道:“他是什么人?”白妈妈笑道:“这位季老哥是从山西来的客人,是给小号送姑娘来的!我们还没有……”
姓赵的哦了一声,不等她说完,已自不耐烦的连连摆手,催促道:“赶紧离开吧,快到午时啦!”
季昆虽然生得粗豪,这时倒也精细起来,哈腰陪笑道:“赵大爷,小人和白大老板的账还没结清呢。一时还不能离开,您老看看能否行个方便。嘿嘿!”
那姓曲的抢先接口道:“不行!我们帮主脾气可不太好。若是让他老人家见到有外人在此。发起火来。嘿嘿,莫说你们,便是我和赵大哥也吃罪不起!哼,白妈妈。你也不想这间‘红袖招’被一把火烧成白地吧!”
姓赵的也点头道:“不错。白妈妈,实不相瞒,我们这位新帮主可是‘大风堡’的四少爷,那可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杀人都不带眨眼的。我和曲兄弟也只是跑腿办事的,你可别让咱二人犯难!”
白妈妈正自彷徨不决,季昆忽然伸手扯了扯她衣袖,悄声道:“我的白姐姐,你瞧怎么办?要不要岗先把人先带走。明儿再来立约如何?”一边说,一边却向她连使眼色。
白妈妈心中立时恍然,瞧了瞧赵、曲二人,又瞧了瞧季昆,一咬牙。从身边摸出两锭白银,悄悄塞给赵曲二人,笑道:“二位爷,小号这次可是一件大买卖,耽误不得!您二位千万要多多担待则个!”
赵、曲二人得了银子,相顾一笑,点了点头。姓赵的咳嗽一声,把白妈妈拉到一旁,低声道:“院子里可有地窑、密室之类的地方,先把人给藏匿起来,岂非一举两得?”
白妈妈皱了皱眉头,略一沉思,道:“密室倒是有一间,只不过……”姓曲的一摆手,催道:“别只不过了,赶紧藏起来吧。少时帮中长老、堂主来到,见到生人,麻烦可就大啦!”
白妈妈一咬牙,便将嘴凑在陈小七耳边,低低叮嘱了几句,才道:“先带季爷到密室歇息!”
陈小七对季昆道:“季爷,请跟我来!”
季昆微一迟疑,一把抄起桌上包袱,负在肩上,向赵、曲二人拱手作别,这才跟着陈小七转身下楼而去。
陈小七领着季昆穿廊过户,来到左侧一个僻静的小院之中,却在一座假山前停了下来。眼见四下无人,缓缓推动一座临近溪水的大石,转了开来,露出一个圆圆的深洞,洞口仅能一人穿过,黑沉沉的看不见底。
季昆吃了一惊,问道:“这里便是密室?”
陈小七一面东张西望,一面低声道:“不敢瞒季老大,这儿便是咱们避仇躲祸的地方,平时可不怎么用,只有我和白妈妈两个人知道。快进去罢,下面自有好去处!”
二人钻入洞中,眼前一团漆黑。
陈小七点了一枝火把,交给季昆,回身又把那块假山石推归原位。
二人往下曲曲弯弯的走了两丈,便到了尽头,竟是一间两丈见方的石室。季昆见室中陈设简陋,除了一床一桌之外,四壁萧然。他叹了口气,寻思:“难道玉妹猜得错了!”问道:“就这一间密室?”
陈小七点亮桌上红烛,笑道:“这儿是临时躲避仇家的,自然是一间便够啦?”
季昆一脸不以为然之色,喃喃的道:“你奶奶的,只够你二人逃命,便不管那些窑姐儿、王八们的死活啦!”
陈小七笑道:“季大爷倒是个好心人,这若当真大难临头,谁还管得了这么多!先保住自个儿的小命要紧,嘿嘿!”他见季昆脸色甚是难看,便拍拍他肩膀,道:“季大爷,你便在此委曲一下,只是呆上半日。白妈妈说了,待得那伙江湖人物办完了事,便来把你请出去!你且在此歇着,我要回去交差啦!”
陈小七举着火把,转身欲出,但听“刷”的一声响,青光闪动,他陡觉左侧太阳穴上一寒,已被一只冷冰冰的青锋剑尖抵住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