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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节 大张旗鼓的过继(1 / 2)

云里,雾中,总躲着这么个见不得光的阴影,黑暗中的它,窜起自己黑黑的小手,紧抱着自己那颗黑黑的头,黑黑的小脸上写满了不自信,因为它的黑,太阳不搭理它,因为它的黑,月亮讨厌它,也因为它的黑,连风都不屑与它交往,伤心欲绝的它,用自己黑黑的头发,勒断了自己黑黑的脖子,只因——冷酷黑暗的世界,抛弃了它。

摘自竺寸金的心情随笔——《黑黑的阴影》

深秋,落叶归根。就在这么个萧索的时节,整个十里渠为过继而忙得如火如荼。相比起来,十里坡就要冷清的多,就在几个月前,寸草已经被过继到了张老爹家。张老爹是做水泥的,多年前,在水泥机里丢了一条腿,但这丝毫不影响他干活的积极性。他时常带着寸草去地里耕牛,身边育有一女,小寸草不少,但同寸草很处得来。我晓得,张老爹是个好清静的人,所以寸草到他家去的那天,走得特别默默无闻。我也知道,寸草今后要过得生活将会平淡如水,但也终将实实在在,再莫有虚浮的波澜。而我,在秋深似海的无边时日里,过继得大张旗鼓,注定跌宕一生。

说起这跌宕的开始,其实我是早有预感的。从我第一次拗口地喊窦泌她姨阿妈开始,也从我这让我叫得别扭的阿妈铺张浪费地替我选黄道吉日开始,我就知道,这大起大落的起伏,算是没完没了。窦泌不理我了,她一直不肯露面。我知道,消息传得很快,她应该一早就知道,我做出了一个该死的决定,那就是:公开背弃她,不要脸的叫她妈的姐姐一声——阿妈。

虽然时间拖得晚了些,但名义上,我已经是老窦家的长子了。我去找过窦泌好几次,但每次,她都用水泼我,并愤怒地朝着我吼上一句令人心碎的:滚。要是在傣族,这大盆大盆的水搁一块儿都能过一个小型的泼水节了,只是,那是泼出去的祝福,我不配拥有。在窦泌眼里,我已经变成一个没脸没皮没心没肺的人,活该冷死,不值得同情。

今天,是正式过继的日子,也就是说,过了这么个形式化的仪式,我就完完整整的,成为了老窦家的人,会变成窦泌仇人的儿子,也会变成窦泌的仇人。而今艳阳高照,我穿着金色的马甲,光鲜亮丽,但却像一个王八,怎么看怎么不像人。

窦泌她姨,不,应该是:阿妈。我阿妈拉着我站到了酒席中最显眼的位置,显摆地介绍我:“这是我儿子,我们老窦家有后了,我有儿子了呢。”

“好!儿子宝贝,比女儿好!”

“哟,令公子长得真是俊,秋波姐姐好福气的咧。”

“可不嘛,看小伙子身子骨不算结实,但传宗接代也是不差的哟,秋波婶儿,你好眼力哟!”

“没错,得一天之骄子,羡煞旁人呀。”

········

人群中传来了此起彼伏的赞叹声,阿妈得意地笑,我默默地点着头,应付着违心地笑,其他书友正在看:。阿妈走下去,顺着人群一桌一桌地敬酒,她喝了很多,仿佛开心得不亦乐乎。我的心却揪得很疼,天晓得,我只是星空下陪衬的光环,亮得是那么地不开心。

眼睛干的有些疼,我的魂好像抽离了麻木的**,路过一桌一桌的红布,心不在焉地穿梭。终于,我对上一道犀利的目光,瞪着我的人,是窦泌——晃入眼眸的,是很大很美的眼睛,可它们却像是两颗熟透了的番石榴,红得人心酸。

我知道,她很生气,愤怒的眼神像一把火,烧得我生疼。可是,我不能妄想像以前那样费三言两语的口水,就能浇灭我眼前烧着的这团熊熊的怒火,这没可能,而且再没可能。要知道,她恨我,恨得冒火,而且这团火已经烧到了她的心中,我很想端起一盆水不要命地冲过去,可是我依然无法灭了那团红得煞人的火,因为那是心火,而我,却再也没办法走进她的心。

我悄悄地把头别开,迫使自己不去看她。而这时候,阿妈已经敬完了一圈儿的酒,就差这一桌。我不知所措地呆在了原地,看着她端着酒杯朝窦泌走去。

“瞧,”她与春花婶儿碰杯:“我也是很大度的,是不是。”

春花婶儿礼貌地笑笑,拿酒杯朝她举了举,道了声:“恭喜。”

“客气。”她朝春花婶儿摆摆手,然后逼近窦泌,挑衅地说:“可是你能来,这是我做梦也想不到的。”“能吃白食,那很好,”窦泌拉个凳子坐下,无所惧怕地说:“你既然请了,我为什么不来。”

“哟,听听,还真是厚脸皮。”

她看了看低着头畏首畏尾的春花婶儿,随后尖笑着对窦泌说:“和你妈一个样。”

窦泌讨厌硬碰硬,拿起桌上的酒杯就往阿妈脸上泼:“你嘴巴太脏了,我帮你洗洗!”

“哗!”杯里的酒水很有脾气地溅到了阿妈的脸上,阿妈拿手奋力一抹,脸上的胭脂水粉就像是一副劣质的水墨,被乍然的羞辱给晕染开了。

“你!你你你!我大耳刮子抽死你我!”

看得出来,阿妈很生气,她抡圆了巴掌就要朝窦泌扇去。厚厚的巴掌结实的像猪蹄,扇过去,却快得像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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