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晃动的树影,吞噬一切的黑暗,却没有半个人的影子。
忍者能够隐藏身形,想必那些修女也被他们隐藏了起来,伺机而动。
“那现在怎么办?”我的手心不自觉沁出出了冷汗。
就在这紧张的时刻,弥夜嘴一撇,忽然举起了双手,“啊~~我投降,反正你们的目标是她,把我放了,她随便你们处置。”
我和黛非都惊住了,我本没想连累他们,还想把自己交出去,换他俩的平安。
没想到这货居然说出这样的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揪住了他的黑色衣领,“你这个混蛋有没有人性,我就是死也要拉你一起死!”
他嘴角一勾,顺着我倾过身来,“同生共死啊,想不到你对我这么好……”
就在这边内讧的时候,树影中突然一阵窸窣声响,弥夜目光一冷,不知何时拿在手中的一枚钢钉瞬间消失。
不远处,一人从树后倒在地上,咽喉处插着一枚钢钉,还没吭声便咽气了。
我整个地僵住,完全没明白发生何事,旁边的黛非突然将我推开,自身却被不知何处袭来的禁咒缚住,整个人如定格了一般。
一根钢线向我疾射而来,我一个后跃避开,不料又有黑色符文自各方窜来,朝我紧追不舍,由于避得太急,不慎踩到一根树枝,顿时滑倒在地。
与此同时,黑色符文牢牢缠住了我的四肢与腰间,将我整个人定在地上。
随着嗖的几声破空,数根钢线从四面射至,眼看就要将我整个地贯穿,无法动弹的我顿时骇到了极点!
就在我以为自己将死之时,只听得树影中接连几声倒地声响,那些射来的黑线竟像失力了一样突然垂了下来,萎靡在地。
脸上冷汗涔涔,我惊魂未定地喘着粗气,只见弥夜的身影一晃便站在了我旁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被定在地上的我,手中捻着数枚钢钉。
出不去,不代表不能在区域内移动。
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是眸里沉冷得可怕,“忍者协会会规第十二条,不得与任何组织勾结,不得插手别的组织的内部斗争,你们忘了吗?”
这句话是说给黑暗中的人听的,回应他的只有死一般的沉寂。
弥夜蹲下身来,将地上的我轻轻抱起,放在了同样被缚的黛非身边,将我们以一种稍微舒坦点的姿势扶坐在地,随即站起身,看似漫不经心地理着自己的袖口,“我本来不想动手的,但这一次,你们真的惹火我了。”
眼看弥夜就要动手,黛非大骇,“不要伤害她们!”
她说的自然是宗教联盟的姐妹,虽然她们背叛了她,立场不同,但毕竟也是曾经的伙伴,她不希望她们死。
弥夜冷笑,“这位修女小姐,你放心,我不会拿你那些修女小姐怎么样,我从不对女人下手,但我要去收拾忍者协会你管不着吧?”
说罢,弥夜一顿脚,一地的断枝顿时被无形之力震了起来,他只是右手一拂而过,所过处断枝竟都凭空消失。
几乎同时,黑暗中接连有人影痛呼倒地,或手被断枝贯穿,或腿被断枝贯穿,或身上被断枝贯穿……修女与忍者都无一例外因受伤而现形。
这种攻击方式完全凭运气,就像在一定区域内平均撒网一样,总会有人中奖,尤其是树后的位置,中奖率特高,弥夜也是专挑树后下手。
随即弥夜整个人凭空消失,完全看不到他的身形,只见一个接一个忍者被踹了出来,凭空出现的数枚钢钉牢牢地将他们的四肢钉在地上。
空间移动不仅仅可以转移自身,还能转移接触到的东西,万物皆可为武器。
哪怕只是一粒米,只要被转移到心脏、大脑等重要部位,人也就一命呜呼了。
以前从没觉得空间移动有杀伤力,但这一次,却是真真切切看到了。
因着他们的受伤,我和黛非的禁咒也自然而然地解开,只是完全插不上手。
当七个忍者皆被钉在了面前的地上时,弥夜又晃了回来,也不去管黑暗中接连逃走的修女,只是冷冷地扫视着地上的忍者。
而那些忍者看弥夜的眼神,并没有太多的惊恐,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我走到弥夜身边,迟疑地开口,“喂,你……”
然而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弥夜突然一个冰冷的眼神扫过来,一丝惊讶中仿佛这才意识到我们的存在,随即伸手一个响指,我顿时觉得昏昏欲睡。
这个是……催眠术!
身后的黛非已然昏睡倒地,我也终究撑不住睡意来袭,昏迷前似乎听见了他的声音——
“抱歉,接下来的事,不是你们能介入的……”
单手接住陷入昏睡的少女,弥夜将之揽在怀中,右手变戏法般地幻出数枚钢钉,一脚踩在了面前忍者的颈间,“说,你们是听了谁的指使?”
忍者依旧一声不吭,直直地盯着眼前的少年,魔鬼般的训练锻炼出的非凡意志,导致他们无论怎样都不会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