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红色的枯皮仿佛随时都会化成粉末,随风飘散,空洞的双眼内闪烁着邪恶万分的血红光芒,干枯的躯体中逼人的戾气急速涌动,散发着一股股令人头晕目眩的恶臭。
赶紧跑路,这是所有从地动山摇中清醒过来的势力们的第一反应,有些哥们已经尿湿了裤子,并不是因为这股恶臭太过的重口,而是这股恶臭的主人才是这风阴涧内最可怕的生物。
煞风酿出的干尸,众人除了惊骇只有惊骇,特别是那个突然归附风云府的向云,此时比谁都惊骇不已,似乎眼前的少年要远比那些自涧底冒出的干尸更可怖。
听话,从空洞跳下去,这里就没人敢为难你。
天问脸色温和地看着向云,话外之意已经不言而喻,要是不乖乖地照做,向云就是想死都已成了一种高档的奢侈。
你……你不敢。
双腿越抖越厉害,向云强忍着大小便失禁的冲动,小命现在就握在少年的手里,没办法,只能装作煮熟的鸭子嘴硬。
真不乖,这可如何是好呢?天问摸了摸下巴,似乎很是舍不得这条活生生的小命。
一脚踹下去,忘恩负义的东西,怪不得会主动归顺,原来在一直打着歪主意。雅萱俏脸冰寒,满是杀意,在少女看来只要敢伤害少年的都该死。
这主意不错,只是脏了我这双脚。天问对着雅萱竖起了大拇指,右脚已微微抬起。
我招,我什么都招!
无形的风流自涧底如离弦的长箭一般,顺着空洞嗖嗖外涌,在向云的脸上划出了一道道细小的血绺,双眼直勾勾地看着深不见底的暗渊,向云比谁都明白,这要是从云桥上跳下去。就算没被罡风撕成碎片,也绝对被摔成了一滩火候十足的肉泥。
如此一琢磨,还不如从万里长空上往下跳,因为站在云桥上,似乎只要一伸手就能碰到天。
我这命不值钱,别脏了小爷您的脚,更别脏了姑奶奶您的眼睛,还请小爷网开一面,我把知道的全告诉您!生与死有些时候很好抉择,向云的声音里已泛起了哭腔。
哦?天问略作惊讶。徐徐收回了右脚,将向云从空洞上扔到了一旁:说来听听,你可以用其他人的命来换自己的小命,懂我的意思?
什么!?
终于从震惊中找回心神,迪罗和程昆同时有种下巴砸地的冲动,特别是冥辰更是满眼地惊恐。
这他妈的也太假了吧,都算计到这个份上了还搞不死这小子,他妈的小强轮回吗?
我懂,我全都懂!顾不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向云胡乱地抹了把脸上的血水:是迪罗和程昆,对了还有那个什么自称邪王的,由于之前白冰帮是跟着万动城混的,所以开启风阴涧之前。他们三人突然找到我,要我假装归顺风云府,然后找机会将小爷置于死地!
都怪我一时鬼迷心窍,在小爷您搭救我时乘机将小爷拉下云桥。直接无视集惊恐与暴怒于一脸的迪罗三人。向云急忙补充道:如果没有他们就算借我一个狗胆我也不敢对小爷您出手啊,这都是他们的骚主意,还请小爷明鉴。饶了小子的这条贱命!
这他妈的又怎么了?
本来就已被干尸吓得不轻的众人此时更是目瞪口呆,刚才还给天问拍马屁的白净男子怎么就在风流袭过的一会功夫里满脸是血的下跪了呢?搞得这些不明事理的势力们一头雾水。
听清楚了吗?傲天轻轻往前跨出了一步,脸色极为平静地看着迪罗三人,可谁都知道,暴风雨来临前总是晴空万里。
我听清楚了。
闲庭和裴升也同时一步跨出,三股异常强大的威严当即席卷四周压向了迪罗三人,本来一个傲天就足以让得迪罗三人喝上一壶,如今在加上两名货真价实的大强者一旁助阵,迪罗三人已完全没有了逃命的机会。
没错,就是我们要收了这小杂碎的狗命,怎么样?早已预料到一计不成必将彻底激怒天问和整个风云府,遭来杀身之祸,迪罗和程昆同时大笑出口,笑得疯狂而狰狞:别说是这个小杂碎,今天谁都别想活着离开这座云桥,风尘舍是我们的,还真的得感谢你这个小杂碎帮我们找出了真正的通道!
只有冥辰非但没笑,反而一脸的惊恐与懊悔,曾经不可一世的邪王直到此时方才明白,眼前的少年不是要不了自己的小命而是怕脏了自己的手。
所以要想活着就必须先让少年洗去心头的怒气,邪王当然知道舍不得鞋子套不住狼的道理,心中一横,手起回落,一只手臂已被齐刷刷地切割而下,切面处光滑如镜,泛着一缕缕雄浑的赤阳气。
在下瞎了狗眼,还请少侠息怒!脸色因剧痛而惨白的吓人,冥辰浑身颤抖着微微弯腰,废掉一只手臂,实力不可能在有所提升,对那些修炼如命的人来说,的确生不如死。
我擦,这哥们也太他妈狠了吧?
众人顿时伸长了脖子,眼中的惊恐变得更加浓郁的同时,头上的雾水也因眼前愈发诡异的场景而变得更加厚重。
妈的,没用的狗东西!程昆双眼泛红,将口中的唾沫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