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婢子未做停留,自行从小路绕向了草堂偏门处。
木质拱门题着长联,温荣才见着‘人来合意高谈道……’几字时,便被温菡推了一把,温菡见温荣磨磨蹭蹭的,颇不耐烦地说道,“快走了。”
温荣朝前踉跄了几步,而温菡只慢慢地跟在后面。
草堂拱门到舍居竹屋还有一段青石子路,两旁流水萦回,木桥勾连,随风轻动的花草亦是秀丽明美,古朴典雅的景致看得温荣很是欢喜。
温菡越走越慢,只待温荣走进那道竹门事便成了,温菡想着心情愈发好起来,就连身上的寻常衫裙也顺眼了许多。
温荣突然停下脚步回身,望着数步以外的温菡璨然一笑,回走了几步,亲热地挽起温菡手臂,“三姐,你说公主殿下找我们会有什么事呢。”
此变故令温菡脸色都变了,想将手抽出,却发现已被温荣挽得死死的,转眼二人一起跨进了舍居竹门,温菡这才慌了神,连忙说道,“此处不像是有人在的,会不会那婢子弄错地方了。”
温荣故作不解地指着青石子路拐角处的罗汉松道,“那松树后的风景很是好看,公主殿下定是在那了。”
温菡只觉得脚着的尘香翘头履沉的像石头似的,坠的她一步也不想往前走,只是被温荣拖着无可奈何了,待走至青石子路的转角处,身袭朱红锦袍,束玉带朱金冠的太子便出现在温荣与温菡视线里,太子身边还跟着数位面容清秀柔美的小倌。
温荣一脸惊讶,抓着温菡的手也更紧了些,惊慌地看向菡娘道,“三姐,是,是先前在上座的太子殿下。”
不说倒还罢了,两人一起离开或许还来得及,可此时太子听见声响,转身发现有两位贵家女娘闯进了竹舍。
今日德光寺落成礼请了许多皇亲贵戚,故寺院外圈安排有重兵把守,外人压根无法进入,太子来此作乐,亦命了武卫看守,眼前两位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娘,如何躲过武卫眼睛进入了草堂?
太子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正要命人拿下,却发现其中一人是祺郎胞妹温三娘子,面上表情略微松了些,眼里的戾气也渐渐收起。
太子目光落到了温三娘身边莲青色襦裙的小娘子身上。
太子双目微合,嘴角上挑露出玩味神情,这小娘面生的很,年纪虽小,可面容娇美清俊,不几年长开了怕是绝色,那惊慌的模样令人心疼的紧,不愧是黎国公府和祺郎,知晓自己喜好,特意送来了这么棵娇花嫩苗孝敬自己,只是妆扮太过普通了些,也不知给人家小娘子身好衫裙。
太子一步一步向二人走来,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温荣,温菡一惊拉了温荣跪拜在地,“太子殿下安好,奴不知太子殿下在此,惊扰了太子殿下,其他书友正在看:。”
太子在离温荣与温菡数步之遥时突然停下脚步,湿热空气中夹杂着丝丝令他作呕的白檀与白豆蔻气味,太子后背沁出丝丝冷汗,虽是在骄阳之下,可太子却觉得周遭阴森森的令人胆寒,太子双目猩红,皱眉怒喝道,“谁用了白檀香。”
温荣战战兢兢将香囊捧了出来……
太子面色骤暗,不曾想眼前小娘蠢钝不堪,不知好歹,“给我滚!”
太子嫌恶地看了眼温荣,一甩袍衫转身离开,若不是碍于黎国公府与祺郎面子,早命人将她拖下去乱棍打死。
太子走远了,温荣还未来得及庆幸,已先觉得悲凉,周身亦是阵阵发冷,菡娘的资质,温荣是知道的,若不是背后有人指点和布局,她必不能带着自己如入无人之境般接近太子。
温荣捧着素绫香囊的纤手慢慢收紧,白檀香沫相簇相倾,咯吱作响。
温荣准备白檀香囊的心情与李奕相同,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未雨绸缪罢了,可心里一直抱着希望和侥幸,许是自己多心了,香囊是用不到的……同为亲孙女,如何能这般狠下心利用自己。
昨夜里温荣觉得白檀与白豆蔻辛味过重,特意掺入暗梅香粉掩盖刺激的味道,如此周围人纵是闻到,也不过觉得是一般女娘用的香囊而已,更重要是不会引起温菡的怀疑。虽然一般人不会注意,但对白檀和白豆蔻敏感的人却能一闻便知,先前引路婢子带她们经过岩壁时,温荣即不动声色的将香囊自银盒取出,挂在了腰带上……
温荣不在意地拍拍裙摆起身,再看眼被吓得不轻,依旧低头跪地的温菡,心里冷笑,原来她也知道随意接近太子是件很可怕的事,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丢掉性命,若不是自己死死拉住温菡作伴,今日怕不是从了太子,便是又死一次。
温荣眼中寒意褪去,蹲身扶起了温菡,无辜地问道,“三姐我们还要去找公主么?”
温菡半个人的重量都搭在了温荣身上,温荣几乎又要被压垮下去,温菡声音颤抖抱怨道,“找什么找,要找你一人找去,差点被你害死了。”
说罢将温荣甩开,左右张望着落荒而逃……
温荣只身一人回到大殿,见婵娘与瑶娘还在原处看斗茶,笑着去问斗茶结果如何了。
婵娘见温荣安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