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承宗本来听到姚氏前一句时心中还生出一丝内疚来,但又听到姚氏后面所说的话,越发觉得几年过去,母亲变得有些不可理喻:“娘,她是儿媳孝顺您是应该,可您觉得应该,心里有没有将她当成儿媳看待?”岳承宗说到这儿时,心里不由想起姚氏数次当着自己的面都喝斥玲珑的情景,越发觉得心疼,自己面前看到的都是这样的情况,可想而知背后姚氏不知有多为难玲珑,当初她一个年小的姑娘,被自己丢在家中,就为了姚氏常年在自己耳边所说的父亲遗愿,使她一个人承担一切,当初那将领倒回来烧了她房屋时,不知她心中该是何等害怕?
想到这些,岳承宗顿时便理解了自己回来之后玲珑不肯理睬他,也不准他亲近的缘由来,越发觉得心头难受:
“娘,孩儿当初听您的话,从军入伍,将玲珑一个人丢下,她当初年纪还小,有什么不懂事的地方,您该教教她,孩儿是将她交给您照顾着,不希望她心里不痛快,其他书友正在看:。”岳承宗说到这儿,抿了抿嘴唇,表情坚毅:“我很喜欢她,喜欢她到不能没有她,我希望娘也能喜欢她。”
话一说完,岳承宗便将擦汗的帕子扔到一旁,寻了挂在墙上的衣裳穿上了,姚氏看他这作派,又听到他所说的话,顿时气得浑身哆嗦,想也不想便道:“红颜祸水,若是你爹听到你今日的话,不知该做何感想?男儿建功立业本是天经地义,为国尽忠之事本就是为人臣子该做的,你现在竟然为了个妇人,就说出悔当日出征之话来,你让我,你真是气死我了!”姚氏一边说着,一边越发气得厉害。
若是往常,她这样一哭。岳承宗应该早就担忧的上前替她拍背推拿了,可这会儿姚氏哭诉完,岳承宗却只是低垂着头站在原地没动。
姚氏心里又是惊慌,又是有些气恨,忍不住哭了起来:“想当初我与你母子二人相依为命到如今。没料到竟然只因为一个刘氏。便母子生分,早知如此,若是娶了柳家小姐……”
“这样的话。娘以后不要说了!”岳承宗虽然是姚氏亲生的,可听到姚氏这样说,也不由替玲珑心寒:“我如今的妻子只有玲珑一个人,除了她,我谁都不要的。”
“那刘氏有什么好!”姚氏听到这儿,气得浑身直哆嗦:“如此投机取巧的小人,凭什么就值得你如此看中?”
“她哪儿投机取巧?娘为什么就一定要这样认为?”岳承宗被姚氏总这样说着,心里也不由生出维护之心来:“她哪儿都很好,娘不要再这样说了。我不想再听到这样的话。”
“她怎么不是小人了?当初赵都王朝险遭大难,此妇竟不知思图报国,反倒趁火打劫,趁着国有大难之时,不止不想着尽忠,反倒以极少数银钱买下了这山村田地与后头的大山。如此小人,如此不忠不义之人,她凭什么值得我夸奖?”姚氏一时愤怒之下,想也不想有些话便脱口而出:“若是你爹在时,这样的妇人便是踏进我岳家大门一步都不配。若不是手下留情,我早已一棒将她敲死,如此不忠之人,以免如此不忠之人败坏我岳家门风,毁我岳家几代忠骨!羞煞我岳家先祖!”
姚氏说话铿锵有力,岳承宗听着她愤愤不平说的话,像是头一回认识姚氏般。
他开始想起,自己前些年时每回也在玲珑耳边说着这样的话,为什么他以前会觉得为国尽忠是理所应当的事情?现在看看姚氏的模样,岳承宗开始想起自己以前在玲珑面前说起这些话时,为什么不觉得脸红羞涩,想到这些,岳承宗不由笑了起来。姚氏正说得义气昂扬之时,冷不妨便看到儿子笑了的模样,顿时大怒:“逆子,你笑什么?”
此时姚氏自认自己所说的话若是在外头被人听到,少不得要赞她一声忠义高洁,可没料到她从小教大的儿子,此时竟然听了她这话笑了。姚氏顿时心里生出一股受辱感来,这会儿气得眼珠通红,却见岳承宗淡淡的摇了摇头:
“娘,您的想法是您的,玲珑是玲珑的,不能您想什么,玲珑便要听您的。”岳承宗说起这些时,想到每回以前自己说起尽忠报国的事儿玲珑的表情,忍不住又笑意更深邃了些,他想想当年傻呼呼的自己,可惜后来在边关时却屡次险些丧失了性命,若不是后来像玲珑所说的,多长了几个心眼儿,恐怕如今姚氏别说看到他还要教训了,连他的尸骨都不一定找得到了。
“玲珑是她自己的人,她不能因为嫁给了我,便事事听您的,其他书友正在看:。我娶了她,是想爱护她,是想喜欢她,我很想跟她生活在一起,不是娶她为了替岳家整门风,振门面的。”不是娶了玲珑就一定要让她也跟自己一样过苦日子的,岳承宗本来想表达的是这个意思,姚氏听到这儿,却是冷笑了起来:
“你果然被教坏了,动不动的便说什么喜不喜欢爱不爱的,真正是羞煞先人!”
“我喜欢的是自己的妻子,并不曾抱旁的女人,孩儿并不觉得羞耻。”岳承宗面对姚氏的指责,坦然的看了她一眼:“更何况玲珑买的山是她自己的银子,不用娘出一分一豪,娘看不上她的行径,却忘了当初正是您所谓的小人之举,却让她能平安渡过那世道,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