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或许奇怪,为什么第一代先祖的牌位上没有名字,或许,这牌位,能解开我们的谜团。当年一次偶然的机会,我从父亲口中得知,这金刚伏魔拳之内,暗含我左氏的起源,每一位修炼金刚伏魔拳的子孙,都会感知出一二。二弟,你将先祖的牌位置于额前,集中精神,感受它的气息。”
左云涯点了点头,将牌位置于额前,紧闭双眼。一股阴寒气息,透过额前,飞速的流窜到左云涯体内。
左云涯身躯一震,彻骨的冰冷之感飞速传遍全身各处经脉,这股气息流过之处,血液也停止了流通。
就在这股气息贯穿全身各处经脉之时,原本冰冷的气息,瞬间化成一股暖意,缓缓滋润冰冷的身躯,舒爽之感顿时笼罩而来。
少顷,这股暖意再次转阴,化为一股肃杀之意,扑面而来。
左云涯精神大震,这一冷一暖,看似无常,却暗含杀机。若是有一丝大意或者轻视,很有可能,经脉受损,乃至尽断,再无修炼金刚伏魔拳的可能。
左云涯不敢大意,心神全部收拢,魂识融入经脉之中,抵抗牌位中传来的杀意。丝丝杀意,初始尚占优势,不断侵蚀经脉的生机,不过随着魂识的推进,丝状的杀意,碎成点点细流,融入左云涯经脉之中。
细流之中,左云涯感受到阵阵磅礴的灵力。他身子一顿,盘腿而坐,竟然直接修炼起来。
左凌天神色一怔,缓缓退出石屋,他虽然不懂修道之术,但是从小耳熏目染,也能大致猜出,左云涯似乎正在修炼。
左凌天退出石屋,便封锁山头,派重兵将山头环环围住,下令闲杂人等,不准入内,一旦闯入,格杀勿论。
对于左凌天的爱护之意,左云涯已毫无感觉。此时的他,已完全沉寂在这种微妙的氛围中。
牌位中的杀意,化成的灵力,进入经脉之内,初始尚是涓涓细流,滋润着左云涯的经脉之壁。原本浅薄的脉壁上,依附着一个个肉眼难查的气泡,这些气泡不断生长,越聚越多,经脉上的空间也越来越拥挤,最大的气泡率先炸开,气泡之内的灵气,蓦然冲向脆弱的脉壁。经脉上,瞬间出现了一个微不可寻的缺口,无数的气泡,在这一瞬间,仿佛找到了突破口,俱是疯狂涌去,只是此时,在穿梭在经脉内的滂湃灵力滋润下,裸露的缺口,瞬间修复。
紧接着,重新生长出的最大气泡,蓦然破裂,如刚才那颗一样在脉壁纸上,破开一个缺口,再迅速修复。
这种情况,在左云涯各处经脉中,循环发生,不断重复,连续持续了整整三天。三天之中,左云涯锁紧心神,一刻也不敢大意。经脉受创,带来的无尽伤痛,反而让他感觉不到一丝倦怠,这对他抵抗气泡的冲击力,无疑有莫大的好处。
三天之中,左云涯原本脆弱的脉壁,防护能力大增。若是说,原本脉壁给人的感觉,是一层薄薄的白纸的话,那如今的脉壁,则是牛筋一般,百折不断,且张力十足。
这一切远还没有结束!
随着脉壁韧性的飞速提升,原本不断冲击脉壁的灵力,破坏力已大不如之前。牌位之内的灵力,似乎有灵性一般,有所觉察,突然方向一转,涓涓细流,化作洪涛之水,沿着全身经脉奔涌。
最先受到冲击的,是贯穿全身的正经十二脉,不过当初在鬼谷之时,为了修复经脉,修炼否极化泰来,正经十二脉增粗了一倍,如今痛感最轻,不过相应的是获益也最潜。
不过,当洪流流窜到奇经八脉之时,速度锐减,与此同时,巨大的疼痛感,从心脾间,直斥脑海。
经脉之中,堵塞的杂质,随着灵力之液的推动,不断蠕动,挤压脉壁,并透过脉壁,徐徐溢出体外。
左云涯皮肤表面,一个个拳头大小的鼓包,此起彼伏,随着鼓包划过的皮肤,浓烈的腥臭之液,留下一条条鹅黄色的印记,异常醒目。
转眼间已过去十日,十日之间,溢出的杂质不断没有减少,反而越积越多。鹅黄色杂质与空气刚一接触,便瞬间凝滞,仔细看去,如丝丝细线,包裹而上。盘腿而坐的左云涯,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蚕茧,蚕茧中上部一处,一缕白气,飘浮而上。
巨大的黄卵,已增至一丈有余,仍在疯狂生长。
与石屋百丈之距的宗祠内,此时正跪着一人,此人身穿黄袍,腰佩宝剑,加上此人生的雄壮威风,雄霸之气,外溢而出。只是这霸气之中,时时露出一丝煞气,虽然此人已然内敛,这凶煞之气,却也无法完全掩盖。若是论气质,此人腰间,更适合配一柄钢刀,而非宝剑。
此人口中念念有词,眼神时不时望向百丈外的石屋,目露忧色。
“已经是第十日了,列祖列宗在上,左家不孝子,恳请先祖保佑涯儿平安无事,顺利度过此难。”
就在左凌天祈祷之时,石屋内,突然传来一声闷哼,虽然细不可闻,不过在寂静的山峰上,却如大石一般,重重的锤在左凌天心间。
左凌天心中一颤,忧虑之色更浓。
他的思绪,又回到了二十年前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