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家城中心有一座五百米高的小山,城主府便坐于山前,占地千亩。阁楼、花园应有尽有,婢女、侍卫数不胜数,奢华程度让人咋舌,即便是十个黑云寨也比不上。
城主府的正厅位于城主府南院,离大门只有数百丈远。如今,宽阔的正厅内笙歌艳舞,欢笑连连。
“叔父,小侄敬你一杯!”左云涯举起酒杯,对着主座上的左厉海邀杯,而后一饮而尽。
“哈哈,云涯海量,果有乃父之风!”左厉海放声大笑,杯中酒一饮而尽。
提到左封侯,左云涯神色有些失落,他刚一出生,父母俱亡,连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叔父,我父母到底是怎么死的?”
“唉,那时我因事外出,至于城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并不清楚,我也是在回来的路上得到左家城沦陷的消息,等我赶回来,左家城一片萧索,恍如地狱,等我赶回城主府,只看到了你父母的尸身。
说来都怨我,当年若不是我因事外出,或许不会发生这等惨事,是叔父无能,没能保住你父母。”左厉海放下酒樽,擦了擦眼角的泪痕,神色哀伤。
“这如何能怨得叔父,是我父母命中有此劫难,天可见怜,让我杀了主谋何老二,报的父母之仇。”左云涯心中悲伤,依旧挤出一丝笑容,蓦然间,他突然想到当初秦无伤告诉他的话,轻声问道:“敢问叔父,我是不是还有一个哥哥?”
“你的确还有一个哥哥,当时他也不过十余岁,同样被黑云寨的山贼害了性命。”
左云涯一阵默然,原本他还抱着一丝希望,能见到他唯一的哥哥,可是如今这唯一的希望也被无情的断绝。
正厅中一时间安静下来,到处充斥着悲情的氛围。
“嘭!”正厅的大门突然被人撞开,一个年岁与左云涯相仿的少年踏步走了进来。
此人唇红齿白,高高的鼻梁,修长的双眼,俨然一个帅公子哥,但是此人浑身散发出一股阴冷的气息,眼神之中,总有一股天然的冷漠,一眼看去,让人心中不喜。
“俊儿,快快过来,见过你云涯哥哥!”左厉海看到少年,原本悲伤的神色,瞬间被惊喜所取代。他朝少年招了招手,脸上满是溺爱之色。
“什么哥哥,我哪来的哥哥?”被称为俊儿的少年,面色不喜,对着左厉海嚷嚷道。
“你便是左俊吧?我叫左云涯,比你虚长一岁,你可以叫我哥哥,要是不习惯,叫我名字也行。”左云涯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微笑着对着少年道。
“你是谁?”左俊乜了左云涯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耐,“还真是笑话,难道我比你小一岁,就要喊你哥哥?那家里的老仆人,比我大个几十岁,我是不是要喊爷爷?”
“大胆,左俊,跟谁说话呢,知道这是谁吗?这是你死去的大伯的儿子,岂能跟那些仆人相提并论?”左厉海拍案而起,怒斥左俊。
“叔父,少安毋躁!”左云涯连忙安抚左厉海。对于左俊这个人,他实在谈不上喜欢,若不是亲情的关系,他甚至会非常讨厌这个目空一切的少年。
不过亲情的作用战胜了一切,如今当着左厉海的面,他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爹,你是不是老糊涂了,随便来个人,就说是我大伯的儿子,那我得有多少堂哥?你看看他,面容黝黑,衣衫破旧,简直就是一个烧窑的贱工,哪里有我左家子弟的半点模样?”
“是不是你大伯的儿子,老夫岂能不知?要是再敢啰嗦,小心为父家法伺候。”左厉海指着左俊,大声斥责道。
“就算是左封侯的儿子又如何?爹,你什么时候变的如此胆小了,以前你不一直说,大伯是那个老妖婆生的吗,是一个孽种,怎么到如今,反而顾念起旧情来了?”左俊毫不相让,望着左云涯的目光满是鄙夷与不屑。
“轰!”左云涯脑袋嗡的一声,瞬间被怒火填满。
自己的父亲竟然被称为孽种,从未见过一面的奶奶更是被称为老妖婆,这让一直视亲人为逆鳞的左云涯如何受的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左云涯双眼充血,指着左俊的右手微微颤抖。
望着左云涯吃人的目光,左俊眼中闪过一丝忌惮,心头嘭嘭直跳,可是他从小被人视为掌上明珠,一呼百应,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即便是要天上的月亮,也会有人想着给他摘下来。从小到大,他何曾被人直接指着鼻子威胁过?
“我说左封侯是一个孽种!”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在空旷的大厅里极为清晰,传遍厅内所有人耳中。
除了左云涯,谁也没有想到,他会真的抽左俊的耳光。
“你竟然..敢打我!”左俊左脸上,五个手指印极为清晰,半边脸依然高高鼓起。左俊捂着左脸,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与暴怒。
主座之上,左厉海同样面色阴沉,冷冷的看着二人,神色有一丝尴尬。
“作为左氏子孙,你目无尊长,毫无一城世子的素质,我作为堂兄,教训你一顿,又有何不可?”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