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兴师动众?”左云涯神色如常,不卑不亢,淡定的表情,让杨氏几乎怒火滔天。
“不知犯了何罪?”杨氏怒极反笑,一把将春兰拉将出来,冷声道:“我问你,春兰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还有他们!”
杨氏又指了指身后两个形容狼狈、哀嚎不断的二人,这两人身上的伤同样不轻,不过嘴巴伤势不重,至少还能说话。
“就是他,就是他将奴才能打成这样,夫人,你一定要给我们做主啊!”
“呜呜……”春兰一手捂着肿胀的脸颊,一手指着左云涯,目光怨毒,若是目光可以杀人,左云涯早已被杀死无数次。
“不错,他们身上的伤,确实是我打的。”左云涯丝毫没有否认的意思,所谓三人成虎,即便他被冤枉了,也能被白的说成黑的,索性一口承认,不用跟这些人争口舌之利。
左云涯环视四周,目光最后放在春兰三人身上,猛然一瞪,原本还在张牙舞爪、不断哀嚎的三人,像是被蛇咬了一口般,神色慌张,下意识的向杨氏身后靠了靠。
在场的下人们不少,看到春兰那满含惧意的目光,所有的人都心中震惊。春兰什么样的人,他们比谁都清楚。飞扬跋扈,狗仗人势,欺压凌辱,而且睚眦必报,冤死在她手中的人不在少数,用恶贯满盈来形容也毫不过分。
春兰的强势,直接导致平日里无人敢惹她,即便是几位夫人,也要让她三分。
就是这样一个人,今日竟然被左云涯一个眼神,吓的肝胆欲碎,六神无主。
这种奇特之事,若不是亲眼所见,打死他们,也万难相信。不少人心中都生出异样的感觉,猜测其中到底有怎样的玄机。
杨氏眉头轻皱,谁人不知,春兰是她贴身丫鬟,无论干什么都代表着她的身份。可是今日左云涯不但打的三人头破血流,更是当着众人的面将她的手下打的鸡飞狗跳,如今又一眼瞪的春兰三人集体噤声。这种行径,简直就像当着众人的面,抽她的脸。
“小兔崽子,若是连你都无法制伏,老娘以后也不用在黑云寨混下去了。”杨氏杀意盎然,恨不得当场将左云涯击杀,以泻心头之恨。
不过,她知道此事并非表面那么简单,左云涯并不可怕,可是他与老疯子关系太过亲近。她进门时间并不长,但是对于老疯子的身份也知晓一二,那个人虽然疯疯癫癫,潦倒残废,但是无人敢动他。
曾经有一个不知道内情的下人,欺凌老疯子,恰巧被何老二看到,结果被何老二当年赐死,连尸骨都没有剩下。
这也是为何老疯子与左云涯无依无靠,但是在危险四伏的黑云寨能活下去的根本原因。
这种人,决不能杀,至少决不能死于她手中。
不过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让杨氏无法当众击杀左云涯。她手下的几个人,都被左云涯打的鼻青脸肿,根本没有一合之将,再派人拿住左云涯,无异于自取其辱。
杨氏目光阴沉,扫过四方,所有的人都下意识的低下了头,生怕杨氏把火撒到自己头上。
当杨氏的目光看到秦无伤之时,顿时眼前一亮,心中闪过一丝喜色。“无伤,二狗子的话,你也听到了,怎么处置,你看着办吧!”
秦无伤面色阴沉,目光闪烁,丝毫看不出态度如何。
若是平时,根本不用杨氏吩咐,无论左云涯是否冤枉,他绝对毫不犹豫,直接给他安个罪名,给杨氏出气。可是今日不同往日,左云涯是在被他逼迫后,盗取金刚伏魔拳的路上与春兰三人产生了冲突。
刚才,左云涯更是以眼神向他暗示,金刚伏魔拳已然得手,这就更让他投鼠忌器。
若是逼急了左云涯,狗急跳墙将他供出,即便何老二找不到证据,以其多疑狠辣的性格,疑罪从有,他的一切努力不但付之东流,甚至有可能被何老二直接格杀,一想到这个后果,秦无伤便一阵心悸,他在黑云寨忍辱负重那么多年,好不容易得到何老二的信任与赏识,委以重任,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左云涯冷冷的盯着秦无伤,心中冷笑,如今金刚伏魔拳已到手,他已然反客为主,算是将秦无伤的把柄握在手中,秦无伤投鼠忌器,绝不敢在这个时候对付他。
恰恰相反,秦无伤不但不会整治他,反而会全力保他,这也是左云涯敢掌刮春兰三人最大的底气。
而这只不过是表面现象,实际上,一旦秦无伤偏袒他,以何老二的心机,绝对能猜测到,金刚伏魔拳的失踪与秦无伤有关。
可以说,无论秦无伤如何处理,对他而言,已然是必死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