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眠!
第二日一大早,心事重重的左云涯便背上箩筐,往深山行去。
清晨伊始,万物苏醒,阳光普照,浓浓的云雾之中,不知名的鸟儿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置身在大山之中,左云涯沉重的心情轻松不少。
只有在这崇山峻岭之中,左云涯才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自己的存在。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尊卑高下,在这里,他便是万物之主。饿了便吃些山果,渴了便喝口泉水,困了便与大地同眠,天作被,地当床,再无人对他呼三喝四、颐指气使。
走了近三个时辰,左云涯行到一处山峰之上。此山山势陡峭,不宜攀岩,在黑云山脉也算是高峰。
一则山路难行,再则,数年之前,左云涯曾在山上听到刀剑之声,心中忐忑,故此左云涯平日采摘无心果,都会绕开此山。
可是今日,左云涯心情不佳,加上一直好奇山上景物,一时头脑发热,便沿山路盘旋而上。不过即便左云涯常年在山中走动,但是爬上山巅也费了番周折。
耗费了近一个时辰,筋疲力尽的左云涯才晃悠悠爬上顶峰。
此山顶峰平淡无奇,花草树木与其他山脉也无甚区别,唯一特别之处,便在于山峰突兀,不似一般山峰刀刃般陡峭。一块巨石横卧其上,似是被人刀削斧劈过一般。
左云涯不禁有些失落。他扔掉箩筐,掏出水囊猛灌了一口,便靠着巨石躺了下来。巨石上覆盖着厚重的灌木,透过灌木,便是一望无垠的山峦雾海。
能欣赏到如此美景,也不算白跑这一遭,唯一可惜的便是美景当前,却无佳人相伴,惜哉!惜哉!
大小姐要是在这就好了!不过一想到昨夜被何艳儿与秦无伤设计陷害,左云涯悔恨之下,忍不住抽了自己一个耳光。
左云涯啊,左云涯,莫非你是精虫上脑了不成,那女人如此坑害你,亏你还对她如此痴情。
最毒妇人心啊,尤其是漂亮的女人。看来老疯子说的一点都没错。人家既然看不上咱,咱又何必热脸贴冷屁股,不但让人不待见,还被当成玩偶戏耍。生性乐观的左云涯想明白这点,也就释然了。
大不了,办过这件事,自己就离开黑云寨,浪迹天涯,权当闯荡了。
想着想着,困乏的左云涯竟迷迷糊糊进入了梦想。
……
不知多长时间,熟睡中的左云涯被一阵吵闹声吵醒。
“淫贼,我看你还往哪跑?”
是女人的声音!还是如此的悦耳!
左云涯心中叹息,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自己真的思春了,都已睡醒,恍恍惚惚中还能听到女人的声音。
“嘿嘿,小娘子,你都追了我半月有余了,如此紧追不放,莫不是看上哥哥我了?”
咦,这次是个男人的声音,还是如此的猥琐。
左云涯一个机灵翻过身来,扒开草丛,朝声源地瞧去。
离左云涯二十步距离,一男一女正凝神对视。男子身材短小,面容猥琐,却是生的极为雄壮,手中一把破风刀,寒光毕现,正对着左云涯方向。
背对着左云涯的是白衣女子,缠身的白纱迎风招展,便如下凡尘的仙女一般乘风欲翔。虽然看不到女子真容,但是管中窥豹,雪白的肌肤、婀娜的身姿、出尘的气质,无一不透露出女子的绝世容颜。
“狗贼,你作恶多端,流窜神洲各地,不知毁了多少女子清白!我今日便替天行道,取了你性命。”
女子声音严厉,面沉入水,手中三尺青锋遥指男子,显然早已动了杀机。
“桀桀,既然你苦苦相逼,休怪我不懂怜香惜玉,辣手摧花!”
话音未落,男子便舞剑朝女子劈去。剑之所向,夹带雷霆风势,飞沙走石。
女子身形不变,手腕清挽,似是随意一剑,虚空之中便幻化出一株青莲,挡住了男子的全力一击。与此同时,女子周身两尺之间隐隐约约有股透明的气罩若隐若现。
修道者!
这一男一女竟然是罕见的修道者!
左云涯虽然未曾见过修道者,但是从老疯子口中也听过一些修道者的特征。
能飞沙走石,显然是剑气所致,而气罩缠身,正是幻化而出的防御气甲。
一击不中,男子亦不曾有何惊讶,就在二人交错一瞬间,剑锋上提,化剑为枪,一招回马枪斜刺而上。
女子嘴角轻扬,身形不动,秀气长剑凭空挡在身前。
与目标还有一尺距离,男子便再也刺不进半分。二人剑气相冲,恍如闪电流窜,道道剑气让左云涯看得眼花缭乱。激射而出的剑气,划过虚空,断木碎石,扬起无数尘沙。
左云涯躲在巨石之后,抱着头部,一动也不动,此时的他紧咬牙关,生怕惊动了鏖战的二人,引来杀身之祸。
“你我无冤无仇,何必苦苦相逼?”
女子凌厉的剑法,戏谑的表情,无不显示,其根本就没有把自己放在眼中。也难怪,自己不过是侥幸得到一部修道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