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弘闲大师此刻对叶潇的态度却是无甚敌意,只是有些见猎心喜罢了,就像是对待一个难得发现的好对手一般,兴奋之极。
只见叶潇听了弘闲大师的一番话后,忙恭恭敬敬的道:“前辈谬赞了,小子愧不敢当!前辈武功高强,禅功又深,晚辈与龙儿都是十分佩服的。”
弘闲大师听罢叶潇所言,转动目光扫了一眼站在他身后的史氏五兄弟和蓝天和,而后微微一笑,说道:“叶居士谦虚了!想来我这几个不肖弟子已经来找过二位居士了吧?也怪老衲平日里疏于教导,造就了他们几个目中无人的性子。
幸好叶居士适才帮老衲教训了他们,不然的话,待老衲坐化之后,他们凭着这几下功夫,在江湖上四处招摇,只怕是性命难保啊……”弘闲说到这里不禁叹了口气,微微摇头。
只见弘闲大师顿了一顿,不待叶潇开口,便又双手合什说道:“叶居士,不知王先生与林女侠今日为何不亲自前来?”古墓祖师林朝英暂且不论,这全真祖师王重阳名满天下,在武林中享名数十年,江湖上可说是谁人不知,那个不晓,但这弘闲竟全然不知其已逝世多年,料来必是已有数十年未曾踏入江湖一步了。
却说叶潇闻言心中暗暗称奇道:“当真是天下之大,奇材异能之士无数,这位弘闲大师身负绝世武功,却深藏不露,在江湖中亦是默默无闻。”只见叶潇甚是恭谨的回道:“王前辈与林前辈早已仙逝,想来大师坐关数十年,不理江湖上的俗务,是以不知……”
只见弘闲大师闻言不禁“啊”的一声,这声惊呼之中,似是蕴藏着无限伤心失望,默然半响后弘闲大师又是长叹一声,面上惨然色变,悲不自胜之下,竟是泪水滴滴而下,溅湿衣襟,神情甚是哀切。
只听得弘闲大师垂首口诵佛号,说道:“咋闻王、林二位故人西去,老衲既喜且悲!昔年一别,没想到天妒奇才,似老衲这等庸碌之辈,兀自在世上偷生,王、林二位高人却遽赴西方极乐!故人风采,老衲一直铭感于心。实恨未得再见,此乃老衲平生最大憾事!”
叶潇见状微微一笑,劝道:“大师昔年与王前辈、林前辈相遇一场,即是因缘,缘分既尽,何必强求?须知既有其生,必有其死。王前辈、林前辈既已然往生极乐,莲池礼佛,大师又何必在此心念故友,以致尘缘不净?”
却说一直站在叶潇身旁,默然不语的小龙女这时也不禁缓缓的说道:“生死有命,那是大数使然,岂能强求?忧能伤人,大师别太过悲痛了。要知世上有的孩子生下来没多久便死了,如此看来祖师婆婆与重阳祖师二人数十年之后方始不治,也不为夭。”
叶潇和小龙女二人早已心心相印,平日里对方即使是最隐晦的心意,他们相互间也均能洞悉。此刻叶潇听得小龙女所言,与她相视一笑,淡淡的道:“大师,你看这些雪花飘落下来,多麽白,多麽好看。但待得过些时日春临大地,太阳高升,每一片雪花便都会变得无影无踪。到得明年冬天,又会有许许多多的雪花,只不过已不是今年这些雪花罢了。”
却说弘闲大师适才听得小龙女说话,瞧她这几句话语音温柔,而且心情平和,达观知命,不禁一怔。他自是不知小龙女自幼便受师父教诲,灵台明净,少受物感,是以小小年纪说出话来便是功行深厚的修道人口吻。
待得弘闲大师又听罢叶潇之言后,心下终是一震,想道:“这一对少年伴侣实是人间龙凤,小小年纪武功便如此了得,更兼已然参悟生死,却是不易。我生平所遇,实无一能与他们比肩之人!”
只见弘闲微一沉吟,说道:“两位适才的指点,确为至理。居士们身具大智慧,大神通,实非老衲所及。佛曰:不生不灭,不垢不净。老衲根哭鲁钝,未能参透爱憎生死,实在惭愧。
昔日老衲不到而立之年便将镇寺绝学之一的混元功习到大成之境,虽一时间再难有寸近,但整个大轮寺中却也是再没有对手了。
老衲当时的师父、大轮寺主持方丈见后继有人,便将那主持方丈之位让与了我,希望我能将大轮寺在江湖上发扬光大,可那时老衲却是已经习武成痴了。
待得老衲一一打败西域诸派高手之后,就再也不愿待在大雪山大轮寺中虚度时日了。不久之后老衲便辞别大轮寺众人,下了大雪山,来到中原,那时我想的便是挑战武林群豪,借之以使自己武功再进一步。
当时中原武林中最负圣名的便是那号称‘南林北王’的王重阳与林朝英二人,再来便是号称‘天下武学之源’的少林寺。老衲步入中原武林之后,先是找上少林寺,在百招之内分别击败少林方丈、罗汉堂首座、达摩堂首座三人,待得后来,少林方丈、罗汉堂首座、达摩堂首座三人联手使出金刚伏魔圈,却也只是和我拼了个不分高低罢了。
自那之后,老衲自以为在武林之中已是难有敌手,便径自上了终南山去寻那王重阳。哪知王大侠忙于义...军...起...义的诸般事宜并未在终南山之上,老衲寻王大侠不着,便在终南山巅运功嘲讽王大侠避而不战。
那时老衲想的便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