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岛的沙滩上,排了一个奇怪的阵势,一排十个沙堆。
毫无疑问,其中一个沙堆中,藏有一枚玄铁令,并且,还是由贞娘来埋藏的。
贞娘不知道岛上的男人们怎么突然热衷于这种类似于抓阄的游戏了,上回饺子中藏贝壳还没玩够,现在又在沙堆中寻宝了。
贞娘饶有兴味地陪着他们玩,闲着也是闲着,男人都是长不大的孩子,且看他们怎么折腾。
几个人围着沙堆就转来转去地参详,参详了许久,他们不得不达成一个共识,那就是,贞娘实在太手巧了,十个沙堆完全一模一样,如果这沙堆是工艺品,那所有人都会认为它们是模具机制产品,而决非手工制造。
“谁先来选择?”轻易不开口的慕容复问。
“石头剪子布!”宝玉答。
几双手刷刷刷如雨后春笋般伸出。“三藏师傅,你的手呢?”刘备问。
三藏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贫僧就免了吧!”
刘备说:“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公平起见,重在掺合,凭什么以为你必然抓到阄呢?”
“刘备兄好张利口!”三藏苦笑着伸出手。
“国鲁哥,一笔写不出两个鲁,咱俩鲁哥也得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吧。”鲁滨逊见鲁智深没出手,便说。
鲁智深只哼了一声。
“你看,连三藏师傅都对世人发了慈悲之心了,你也给句话吧……”鲁滨逊锲而不舍。
“少罗嗦!”鲁智深真的给出一句话。
韦小宝笑嘻嘻地凑上去,悄声说:“鲁大哥,眼看这些屑小之辈摩拳擦掌的,你忍心袖手旁观?你的侠义精神哪去了?有一份热就得发一份光啊,何况那是你敬仰的嫂嫂呢……”
话虽轻声,鲁智深听来如一声焦雷,他回头看看面含微笑的贞娘,心有所动,也伸出了手。
“贞娘,还是你发令吧!”段正淳说。
贞娘笑着随手捡起一枝小木棍,举过头顶,喊道:“各就位,预备……”
几个男人咬牙切齿虎视眈眈地对视着,都攥紧了拳头,那架势,都想一拳把别人打一个仰八叉。即使无心人如公孙胜,也被感染,毫不示弱地瞪圆了眼,宝玉也童心大起,象进了球的巴神一般,煞有介事地绷了脸,也绷紧了身上存量可怜的肌肉。
只有三藏依然闭了眼睛,双手合十,淡然地待命。
贞娘的小木棍“叭”地一声敲在旁边的树干上,几个人同时狠命地出手……
大约是潜意识在暗示,大家竟然同时都冲出攥出了汗水的拳头,都指向想象中情敌的脸……
只有三藏淡然地把合十的手往前一摊,他眼睛甚至都没张开……
大家面面相觑——三藏一块“布”,“包”住了所有的“石头”!
贞娘笑了。
贞娘的笑声惊动了三藏,他慢慢睁开眼睛,看了看面前发呆的人们,看了看面前几只铮铮铁拳,又难以置信地看了看自己慈悲宽厚的白晰手掌,他也楞了。
“柔弱胜刚强。”宝玉笑着说。
三藏笑了。大家都笑了。
“果然猴子跳不出如来神掌……”曹操解嘲地说,“三藏师傅,请先选择。”他作了一个请的手式,几个人同时向三藏鞠躬。
三藏笑着直摇头,走到离他最近的一个沙堆前,伸出宽大厚实白晰的手掌。
他的手掌伸进沙中,沙子开始此伏彼起,沙的涟漪晃过一阵后,突然静止,旁边所有的心跳也仿佛随之停顿,他们看着三藏那耐人寻味的表情,那表情简直让人读他千遍也不厌倦……
良久,三藏笑了,他的手从沙中出浴,一掌细沙随风飘散……那白晰的手掌上,分明握有一片乌黑的玄铁,黑铁白掌分明得如同大熊猫的毛色……
玄铁令啊玄铁令……风吹来的沙落在悲伤的眼里,谁都看出我们在等你……
一片静默,连贞娘都被这气氛感染,忘记了笑。
“其实,我们把这个游戏于复杂了,”还是曹操最先恢复正常状态,勉力地笑着说,“直接石头剪子布,就行了。”
刘备神色茫然地说:“是啊,非得这么玩,结果把一个好好的出家人逼得还俗……”
“即使玩石头剪刀布,不也是师傅胜了么?这跟玩的形式有一毛钱关系吗?”宝玉不解了。
没有谁有心情在这时候与这个牛心人发生无谓的辩论。
慕容复轻悄悄走到三藏面前,轻悄悄说:“师傅不愿要这个,而我则求之若渴,如果师傅让与我,你也不用为难,我也得偿所愿,岂不是双赢么。”
他话音则轻,注意到的人都听了个十之八九,尤其在每个人的一举一动都处在众目睽睽中时,这种私下交易是不可能瞒到众人的。曹操已阴着脸凑上前来。
比起鲁岛先有的人来说,这位最后到来的慕容公子是最神秘的,他不愿将来历示人,也与别人少有交流,一副深藏不露的样子,所以最为曹操等人所忌惮。况且由于相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