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走吧!”
两人出得门来,守门的小喽罗问:“林头领带她去哪里?”
林冲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扈三娘劈头一掌,将小喽罗斩晕于地。
两人从小路匆匆来到水边,林冲知道,梁山芦苇荡中,到处泊着小船,他找到一只小船,就跳上去,一个巡哨的小喽罗过来,林冲说,去对岸朱头领的酒店有些公干,那小喽罗认得林头领,当下不敢怠慢,急划船将林冲送过对岸。
世人只知有逼上梁山,未知有逼下梁山。此书为识。
再说梁山酒宴之上,王伦等众人,俱大醉,王矮虎酒动色心,就想去扈三娘的房间看,王伦直着舌头说:“贤弟……不急,来日……日方长……”
王伦心里高兴,所谓“十面埋伏”之计进行得如此顺利,还有点出乎他意外,现在林冲已经明显是孤家寡人了。
王矮虎哪里肯听,只是要见扈三娘,王伦笑着说:“贤弟既然……然难耐,随你去……去吧……”说着,歪在交椅上竟睡着了。宋万等一干人也醉得歪在桌上。
王矮虎摇晃着高一脚低一脚到了扈三娘房前,地上晕着的小喽罗把他绊了一跤,爬起来便笑骂道:“这……这厮,守着门门……门,责任重……重于泰山,也醉……醉在这里挺……挺尸哪……”
他上前便敲门,敲了几下,屋里没有动静,王矮虎笑着大喊:“三娘,王英……英来看你你……来了”醉成这样,他竟然没忘记自己改名叫“王英英”了。
屋内却仍然一片寂静。
王矮虎有点不耐烦了,借着酒劲就推门,还是连推带靠,不意门是虚掩的,这一靠就一个滚翻进了屋,倒吃了一惊,酒也惊醒了几成。
他一节节撑起身体,四处张望,房里没有人影,这一下酒就全醒了,他跳起来,直着脖子就喊扈三娘,那音调飙得,能赶上歌曲《青藏高原》里面的“呀拉嗦”了,屋里吼几嗓子,就跑出门,站在屋外喊。
晕着的小喽罗一下子就被他惊天动地的声音震过来了。一看是他喊扈三娘,便说:“刚才林头领把人带走了……”
王矮虎一听,大吃一惊,这一下,所有的酒都做冷汗出了,他突然灵台敞亮,不好,林冲一定是和我老婆私奔了!
马上就跌跌撞撞去见王伦,王伦正睡得好呢,王矮虎拿了一盆水就当头泼下,小喽罗们一齐大惊失色,这梁山上还没有人如此鲁莽地对待大王呢。
王伦醒是醒了,意识还迷糊着,嘟嘟囔囔地说:“怎么……这么大的……雨……”
那王矮虎对着他耳朵就打雷似的一吼:“林冲把我老婆拐跑了!”
“林冲”这两个字一出来,王伦一激灵就醒透了,他抹一把脸上的水,问:“林冲怎么了?”
“林冲把我老婆拐跑了!”王矮虎这一句带着哭腔了。
“你是说,林冲跑了?离开梁山了?”王伦问。他只对林冲这个名字敏感。
“是的,林冲跑了!还拐跑了我老婆哪!”
“林冲跑了!……嗬嗬,嗬嗬,嗬哈哈,嗬哈哈哈……”王伦大笑。
王矮虎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他只想大哭一场。
“走,看看去!”王伦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收了笑,说。
王矮虎头也不回地拨腿就往扈三娘的房子跑去。王伦却是大步流星往林冲的住处走。亲信小喽罗不知跟谁走,面面相觑一会,到底还是都跟着王伦走了。有几个小喽罗就去推醒杜迁宋万。
王伦走进林冲的房间时,有个小喽罗告诉他,林冲在墙上留了一首诗。
王伦歪着头把林冲的诗看了一回,又微笑了一回,然后对小喽罗们说:“走,弄点汤,我们去醒醒酒,我现在居然有点饿了。去个人把王头领叫来,跟他说,化悲痛为力量,老婆么,以后还有机会的,天涯何处无芳草嘛哈哈哈……”
王矮虎冲到扈三娘房前,回头一看,谁也没有跟着他来,他一时反应不过来,楞了半天,终于意识到事情无可挽回,突然觉得全身虚脱一般,颓然坐在地上。
现在再说林冲和扈三娘。
两人离了梁山水泊,走上大路,扈三娘心情兴奋,林冲却又一次走得茫然不知所之,虽是天高地远,他却没有方向。
到了一个路口,一株巨大的古榕树下,路分了几岔,其中有一条是通往扈家庄。
林冲想,我把她抓上梁山,没法面对她的家人和乡亲,还是分别的是。
但是该往何处去,他踌躇不决,他想摇摇硬币,一摸腰间,只有几块散碎银两。
榕树下是一个小小酒店,酒旗上三个大字“巧遇居”。
林冲便说:“三娘,你饿了吧,我们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下。”
扈三娘虽急于回家,但听了林冲的建议,朝林冲一笑,轻声说:“随你。”脸竟红了一下。
他未敢直视她,低了头进店,用银两向店家换一个硬币再说。
两人坐下来,林冲叫了一壶酒,几斤肉,几只大馒头,扈三娘绝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