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正淳一惊,赶紧陪笑说:“阿紫说得是,要不,我们这就赶紧上路……”
木鼎失而复得,阿紫现在是恨不得生出翅膀来飞向天涯海角。
路上非止一日,父女到了海边,租到一条渔船就出海了。
雇的船夫最初以为只是两个旅游者想在近海遛遛,待到出海之后,才知道这是一次没有具体目标的远航。船夫想打退堂鼓时已经迟了,他被阿紫背着父亲使阴招惩戒了一回,船夫从此怕了这个女魔头。只天天祈祷着能留条命回去。
到了海上,段正淳看阿紫心情不错,就向阿紫打听阮星竹在什么岛上。阿紫便和他支吾敷衍,“嗯……大概不在钓鱼岛,就在黄岩岛,要不,就在南沙群岛吧……”她如此这般地回答。
直到这时,段正淳竟然还没有任何怀疑,这也只能怪段正淳小时候上地理课时和女生早恋去了,对这几处风马牛不相及的岛屿,段正淳完全没有概念。
船夫却听得直打哆嗦,还不敢截穿阿紫的谎话,只是麻起胆子劝说:“这几处地方都去不得,姑娘,那都是是非之地啊,钓鱼岛那里,倭人说是他们的地盘,南沙这边,越南说是他们的山头,黄岩岛这块,律什么宾又说是他们训练菲佣的场子,据说他们后面还有高鼻子蓝眼睛的夷人撑腰,没事就搞什么联合军事演习,跑到那些地方去,这一个不小心,子弹是不长眼睛的……”
阿紫笑着说:“这几处危险,你不会换一个地方去啊!”
船夫更加糊涂了,“那小的该往哪儿去啊?”
“哪儿找不着北就往哪儿去!”
“您这话就让小的找不着北啊……”
“要不,我帮你找找?”阿紫笑嘻嘻地在船夫麻穴上指一下,船夫吓得赶紧说,“小的找得到,找得到……”
段正淳训斥她说:“阿紫,不要胡闹!”
对阿紫一路上被一些莫名其妙的,看起来是左道旁门的人追赶纠缠,段正淳一直不明所以,但天天在路上没有规律的奔忙躲避,而且阿紫心情又不好,他觉得找不到比较合适的机会问一问。现在海上的日子很悠闲,他就想借此时解开心中许多疑团。
他问阿紫,为什么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人追赶她,是不是在哪里惹了什么大祸。
阿紫说,那些人都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都追着赶着想做您的女婿啊。
段正淳啼笑皆非,虽然知道她是在胡说八道,却也拿这个刁钻古怪的宝贝女儿没办法。
转念,他又自我解嘲地想,女儿难道也是一个到处留情的风流种子?莫非这就是遗传?
不管怎么说,养不教,父之过。
段正淳不得不天天和女儿谈心,想教导教导她做人处世的一些道理。
好在每日除了练练功,就是望天看海,难得有这么长久的时间父女相处。
段正淳也时常打听阮星竹的病情,不时也问问船的去向,渐渐地,他对阿紫话有些怀疑了。
阿紫看出了段正淳的疑心,她圆不了自己的弥天大谎。
而且她也很烦父亲天天跟她谈理想谈人生。她想,谈这些没用的东西真腻歪,什么叫理想啊信念啊,我一个冷无缺,早就把这些给戒了。
反正现在到海上了,这免费的保镖作用也到头了。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吧。
阿紫打算溜号。
这天,趁着段正淳入定练功,阿紫胁迫船夫放下备用小筏溜之大吉。船夫对她只能惟命是从。
待段正淳静坐练功完毕,发现只身孤舟,茫茫大海苍苍高天,就他一个孤家寡人了。
这时候,他才明白是上了女儿的当了。当然,如果不是因为她是自己的女儿,又或者,如果她不是用了阮星竹来作饵,他早就清醒了。
真是现世报啊。段正淳摇头苦笑。
还好,女儿还给他留了一些食物和淡水,也不知是她天良未泯呢,还是怕弄出太多的动静惊动了他。
现在,段正淳只能亲自驾着船跟着感觉走了,他虽然武功高强,但驾船航海的技术却并不比一个蒙童强多少。他甚至连方向都弄不清楚。
日子一天天过去,不知不觉,段正淳的船离海岸越来越远,却离一个荒岛越来越近了。
对于海上的漂泊者来说,一个荒岛就是天堂。段王爷毫不犹豫地驾船奔向荒岛。
这个荒岛目前有一个人——而且只有一个人在居住,所以他就是这个岛的岛主,此人的的名声日后将传遍世界,他的名字叫做鲁滨逊。
鲁滨逊是一个英国人,他在一次航行中,不幸遇上了海难,整个船上只有他一个人幸存了下来,而他漂流到了这个荒岛上。这位鲁同学看来有很强的野外生存能力,他在这荒岛上种庄稼、盖房子,历尽了磨难,扎根下来。(详情可参阅古代传奇《鲁滨逊漂流记》)
当然,此时独居于荒岛上的鲁滨逊还未被世界所知,他在他的一人王国里做唯我独尊的帝王。
今天,迷路的段王爷无意侵入了他的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