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寂阳是被一阵压抑的咳嗽声吵醒的。
他懒懒的翻了个身,然后僵住。身体诚实的提醒着他先前发生过什么令人发疯的事,意识瞬间清醒。他睁开眼睛,看见云暗的背影,坐在床边,微微颤抖,不时传来咳嗽的声音。
满屋子,都是人。
云暗坐在床边,压抑的咳嗽着,目光却毫无畏惧的盯着眼前的人,坦然的接受审视,同时也毫不客气的打量着别人。
有两个漂亮而有气势的女人。
一个长发飘逸,烫着大卷,垂在胸前的两屡看上去十分有弹性,精致白皙的面容像摆在商店里的洋娃娃一样细腻,她坐在凳子上,两条腿交叠着微微斜放,礼数周全却像神话里走出的女王,一双大而清美的眼睛,目光犀利的盯着云暗。
一个梳着利落的短发,眉宇之间带着一种不输男子的英气,素颜,眉目有些单薄却偏偏叼着一根烟,斜靠在门边吞云吐雾,表情冷冷的,目光却始终逡巡在云暗的脸上。
几个黑色西装的男人,明明已经在屋子里却还带着黑色墨镜,沉默的分散在两个女人附近,一动不动。
落寂阳动了动。
云暗僵了一下,还是毫不犹豫的回了头,一双乌黑纯澈的大眼睛晶晶亮,里面全是开心的笑意。
落寂阳望着他的眼睛,呆了呆,还是忍不住宠溺的笑了,拉过他的脑袋,吻上柔软微凉的唇。
“唔……寂阳。”云暗小小的挣扎了一下,然后就不再用力,任由落寂阳吻着他,意识却不太专注,总是忍不住用眼角观察那两个女人的表情。
落寂阳察觉到他的心思,忍不住叹了口气,放开云暗的唇,慢腾腾的坐起来,看着那一站一坐的两个女人,懒洋洋的说:“姐,你们打扰到我的好事了。”
长发的女人眉毛一竖,美目瞪他一眼,开了尊口:“你跟这人闹成这样,还指望我们当作不知道吗?”
“闹成哪样啦?”落寂阳扶了扶腰,瞪了云暗一眼,某人急忙狗腿的爬上床给他揉腰,大眼睛笑眯眯的,只是脊背的肌肉仍旧没有放松下来。落寂阳看了看他,指着那些戴墨镜的男人命令:“滚出去。”
长发的女人脸色微变,那些黑西装却毫不犹豫的全部走了出去,不到半分钟便一个不剩。短发的女人见状“呵呵”笑出了声。
云暗又在咳嗽,他低着头压抑着自己的声音和动作,仿佛在这样的场合不想打扰到谁似的。
落寂阳微微皱眉,对着短发女人说:“二姐,病房里不允许抽烟,掐了吧。”
短发女人一愣,随即眯了眯眼睛,但落寂阳却一脸淡定的看着她,最终她也什么都没说,狠狠把烟头丢在地上,黑亮的小靴子碾上去,踩灭。
“你们到底来干嘛?”落寂阳终于满意了,随意的把身体靠进云暗怀里,懒洋洋的看着二位姐姐,丝毫没有春光渐露的自觉,倒是云暗扯过被子把他盖了个严实。
“落寂阳,你这回玩的有点儿大了吧!”长卷发的女人瞪着眼睛连名带姓的叫他。“大白天的,在医院里就……就做起那种事,也不嫌羞!”
“那叫白日宣淫。”落寂阳补充了一句。
“更可气的,你连门都不关,害的梁院长和这一整层的医生护士都不敢靠近,其他病人提出抗议,还要梁院长去替你收拾烂摊子!”
“爱住不住,一个个没病没灾的赖在医院当国家蛀虫居然还敢挑三拣四。我们落家医院还差他们几个的住院费么?”落寂阳更加不以为意,在云暗怀里蹭了蹭,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
“你……”长卷发的女人气节,忍不住骂。“落寂阳,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一点,做事之前考虑一下后果!我不想每次都帮你收拾烂摊子!你知不知道你身后的那个是什么人,你也敢轻易招惹?以前有一个方澜……”
“姐!”短发的女人突然出口打断了她,一脸不赞同的使眼色。长卷发的女人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立即住了嘴。
但落寂阳已经变了脸色,他沉着表情,目光黑冷,明显的不悦挤进了暧昧的空气里,氛围变得冷凝。良久,落寂阳开口:“落清,我从来没有恳求你去帮我收拾烂摊子,也不需要你替我收拾,麻烦你以后不要再自作主张。”
落寂阳的语调很平淡,可云暗就是能感觉到他在生气,揉着他腰的手更温柔了一点。
落清的脸色难看起来,甚至微微有些发抖。但落寂阳不管她的反应,转向短发女人,说:“落瀞,请你以后不要随便查我周围的人,尤其是跟我做过的人。总是假公济私,对你的前途不好。”说到某两个字的时候还故意拐了个很妖孽的调子。
这简直就是威胁!
落瀞微微垂下眼睛,没有接话。过了一会儿,她又抬起头,语调平淡的说:“寂阳,我为之前的事道歉。你已经长大了,应该能够处理好自己的私事,我以后都不会再插手,你自己多保重。”说完她转身要走,却又顿了一下,又继续说。“爸妈那里,如果你真的走到那一步,我会帮你。”说完便真的头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