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暗窝在沙发里,修长的腿随意的伸直,左手握着落寂阳的左手,右手放在自己腹部的伤口上,纯澈的大眼睛里看不出波澜,说出来的句子仍然怪异,但却很流利:“后来,私生子的事情被曝光,妈妈和他都做了挽救,但是好像仍然影响很大。我就终于成了他一生中最大的污点。”
落寂阳把头搁在云暗肩上,右手环住他的腰,听到这句又紧了紧。
云暗不甚在意的眨眨眼睛,又补充说:“沈子琪和南宫辰轩一直知道我的存在,所以我其实应该叫庶子。非嫡出的儿子,汉语是这么说的对吧。”
“云暗,你就是你。”落寂阳抬头,吻了吻云暗的耳朵,满意的看着他的耳尖慢慢发红。
宁慕枫皱着眉头沉默。
云暗的身份比他最初预想的更加复杂,甚至还扯上了家族什么的,虽然落家也并非泛泛之辈,但……宁慕枫抬头看了看毫无压力沉迷美色的落寂阳,心说,他惹上云暗,几乎就是把自己暴露在全世界的眼皮子底下。
云暗看着宁慕枫的表情,微微一笑。
这正是他料想的结果。宁慕枫与普通人一样,听了他父母的故事就自然而然的忽略了关于他本人的一切,现在恐怕已经开始考虑家族力量的牵制问题。这样正好,那些晦暗的,恐惧的,绝望的,血腥残忍的记忆不需要分享。
他歪着头,蹭了蹭落寂阳的头顶。这个人很好,他还不想吓跑他。
“寂阳,好困。”撒娇似的喃呢,又捏了捏那双软软的手,云暗不动声色,却在逼着落寂阳送客。
果然,落寂阳听到这话一下子坐了起来,亲了亲云暗滑嫩的脸蛋,然后牵着他站起来,说:“这就带你上楼睡觉。”顿了一下,又转头对着宁慕枫补充。“我就不送你了。”
宁慕枫的思绪还没有飘完就突然“被告辞”,一时间有些错愕。
等等,落寂阳那一脸有了媳妇忘兄弟的死德性还算正常,云暗嘴角的那个“得逞”似的笑容是怎么回事?
宁慕枫眨眨眼,再看过去,云暗仍是一副呆萌的样子瞅着落寂阳,任由他牵着,不时点头表示答应。
一定是,看错了!云暗这种眼神纯良身世凄惨的孩子怎么可能露出那种表情。
宁慕枫摇摇头,心说,我这是怎么了,连当事人都如此轻易的接受了这种没天理的设定,我又有什么替人担心的必要,落寂阳又不是傻子。
“那我先回去了。”宁慕枫的神色陡然轻松起来,他从自己的药箱里找出几瓶药,交给落寂阳。“如果他再胃痛就给他吃一颗,虽然药效没有那种快,但不会有有害的副作用。有事再打电话给我。”
落寂阳接过药,看了看说明,点头道:“知道了,谢谢。”
“那我先走了。”宁慕枫挥挥手,背起自己的药箱,进了电梯。
我就是一小医生,他们病了痛了就替他们治,其他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去烦恼好了。
落寂阳牵着云暗慢吞吞的走上楼。
楼梯经过了一个对折,走上二楼展现在眼前的是一个椭圆形的小厅。淡色的沙发暖暖的摆成一个马蹄形,中间摆着一具古朴的根雕素茶海,上面有一整套的茶具,但此时已经微微蒙尘,看得出它的主人已经久不使用了。沙发对面的墙壁上挂着个壁式电视,电视下面的矮柜上有一整套的音响设备,但显然,它们也被冷落已久。
椭圆形小厅的长弧处依次有四扇门。落寂阳指着它们说:“最里面是书房,接着是两间主卧和一间客房,里侧的主卧我在睡。你喜欢住哪里?”
今晚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