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小姐？！万针刺骨？！
殿内一片寂静，众人消化着这青衣女子口中的话，以致忽视了她眼里的得逞笑意。
祁天澈一怔，抵在青衣女子脖颈的利刃微松。
“当……”
又是一声脆响，白玉杯坠碎的声音。
循着声，瞧见一直埋头喝着闷酒的白潇然缓缓站了起来，眸光落在青衣女子身上，双唇微颤：“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青衣女子一声轻笑，“我说四小姐便是被这面慈心狠的老太婆害死的。”
白潇然浑身一震，眸光在太后和青衣女子间幽幽流转，忽明忽暗。
“休得胡言，太后娘娘一直怜惜昕儿，对她慈爱有加，得知她的死讯亦是悲恸不已。”突然一声喝斥，乍看之下竟是当朝白相。
青衣女子瞥向白相，眼神忽地一暗，“曾何时你将她视为你的女儿看待过？”
白相双目微闪，眼神转冷：“相府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小丫头说道。”
“呵呵……”青衣女子低低一笑，唇角溢出一抹冷蔑：“你不配当一个父亲。”
“你……”白相气急。
“澈儿，将这姑娘送出皇宫。”一道淡淡却带着威严的声音飘出。
“皇上……？”太后疑惑不解。
“父皇……？”祁天澈亦是不明了天耀帝此举，却是收起了利刃。
“送出宫吧。”天耀帝摆摆手，低叹一声。
青衣女子一怔，眼眸轻眯，随即深了，冷笑：“皇上是害怕我当众道出令万人敬仰的太后的不堪吗？”
“大胆！”
天耀帝精锐的黑瞳浮现出一丝不悦：“朕饶了你这行刺之罪，却不知收敛。”
青衣女子无视天耀帝的怒气，冷冽的眼眸里有千万种情绪流转，双目紧锁太后，忽而嘴角轻扯，渐渐笑开。
一笑倾城，风情万种又诡异莫测。
“老太婆，其实你也糊涂了十多年。”
太后脸色微变，知她话中有话，却是不好当着众人之面逼问。
“面对她那张脸，难道太后未曾有过疑惑？看到我又有何感想？谋划了这么多年，真是可惜了……”青衣女子开口提醒，故作惋惜状。
“你胡说什么？”太后隐有不安，厉色喝斥，眼里充斥着浓浓的警告。
青衣女子冷哼一声，“胡说？她受的伤痛，我虽讨不回来，却要公诸于世。让世人看清你这老太婆伪善的嘴脸。”
话音一落，殿内更无声息，众人心思各异。
太后眼里的杀机一闪而逝，强撑着情绪，语气平和道：“哀家虽不知姑娘受何人指使在此胡言乱语，但是三言两语想将哀家置于死地，可不是那般容易。”
青衣女子似笑非笑，“故事该从什么时候说起呢？”
忽而凝向白潇然，问道：“可还记得她背部的伤痕？”
白潇然眸光一沉，轻点头。
太后心一抖，竟是忘记开口阻止。
“老太婆寿宴那日，她因着心中的烦闷喝醉留宿在安华宫，那一夜她经历了惨绝人寰的遭遇，她被人点了穴，衣服近乎脱尽，一堆宫女嬷嬷手中拿着带毒的银针在她身上反复的扎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