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雪梦被苏倾念的话逗乐了，噗嗤一声。稍顿，似若想到什么，又道，“他未必听公主的话行事。”
“似乎如此，他一定不会听我的话，毕竟躺在边城那座高山的是白紫昕，他待边城的目的是为了守护她。”苏倾念悠然接话，随即又道，“我开始有点嫉妒白紫昕，他如此，商亦是如此。”
雪梦一怔，劝慰道，“在奴婢心目中，公主是最好的。”
苏倾念轻笑一声，“雪梦，你无需宽慰我。”
雪梦认真道，“奴婢讲的实话。”
“我与她其实无需比拟的。”苏倾念笑的肆意，话中意味只有少有几人明白。
她和她是一人，确是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稍顿，又道，“只是我心底过不去一道槛，于是有些痛恨‘白紫昕’的存在罢了，而某些时候我又得感激她的存在。”
‘白紫昕’，若无她，苏倾念兴许永远是苏倾念。苏倾念和白潇然亦不会是如今田地。
‘白紫昕’，若无她，那一缕异世香魂又该归何处？那苏倾念怕是无缘识得白潇然。
‘白紫昕’，若无她……一切的一切都将会发生改变，今日的果那未必能蹙成。
痛恨、感激，如此矛盾的情绪无外乎是心里作祟，无外乎因着心底那个人变化。
轻描淡写一句，雪梦自是听出了几分酸涩，只是她无法领会其中深意，最终选择了沉默。
院外，晚风阵阵，苏倾念目光似若似无瞥向窗外一角时隐时现的衣衫，嘴角弧度攸地加深，声音略微拔高，“雪梦，你可曾好奇我同白紫昕如此相似的模样，盛京却从未有人将我误认为她？”
“奴婢虽有惑，却是不敢愈矩。”雪梦轻言道，恢复了惯有的恭敬。
苏倾念拉过雪梦的手，让她在一旁坐下，叹道，“以后在我面前不必那般拘谨。”
“是……”雪梦应道，依旧是一派恭顺的模样。
苏倾念无奈，玩笑一句，“高处不胜寒的滋味很是不好受的。”
雪梦微愣一会，温雅一笑，道，“奴婢记住了。”
苏倾念望着她，心里微动，“从我苏醒至今，除去哥哥和倾烨，便是和你熟络一些，满腹心思找不到合适说道之人。”
静默一会，娓娓而语：“除去苏月皇宫那几日，白紫昕从未用真颜活在世人面前。真兴许是假，假亦可能是真，真真假假难以辨认时，随心而走，总是不会错的。”
苏倾念略一顿，思绪回到了她同苏倾阳兄妹相认的情景，片刻才回过神，幽幽道，“不管我变成何模样，以何种身份出现，怎般否认我非苏倾念，你那主子我的哥哥却能毫无顾忌的把我识出来。”
声音不高不低，隐在窗外的白紫琳听得甚为清晰。
苏倾念接着道，“我和白紫昕面容相似亦是惊了我一把，很是遗憾我俩无缘相交。”
雪梦‘咦’了一声，难得的出言问出疑惑：“公主不是和那位四小姐熟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