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白沐尘这个来历不明的仙奴,温雅一直都持着小心谨慎的态度,以诚相待,尽量拉隆,却绝不轻信。所以,起初小忆苦提及白沐尘指导自己炼药之事,温雅虽然知晓,但并没有放在心上,她可不认为对方真能指点自己女儿炼药。
想想也是,别说区区仙奴,哪怕是仙家氏族,都没有几个人在丹道上有什么建树,而且丹师身份,随便到哪里,都是非常受各方势力欢迎的,毕竟仙道五艺中,唯有丹道最需要火候和经验,更能够直接影响仙士的修炼速度。
疑惑归疑惑,温雅还是起身对白沐尘施了一礼:“没想到,先生竟然真的精通丹道之术,妾身先前实在是失礼了。”
从“道友”换作“先生”,温雅现在的称呼,表明了她对白沐尘态度的转变,至少多了几分尊重之意。
“夫人过奖了。”
白沐尘微微错身,避开对方的礼节道:“在下对丹道之术只不过是一知半解罢了,岂敢言精通二字,倒是小姐聪慧过人,而且努力不懈,才会有今日之功。”
说出这番话,倒不是白沐尘故意谦虚,而是他有自知之名。由于这段时间他在葡园中作工,所接触到的都是些灵药仙草之类的东西,因此他时常会阅览关于丹道方面的信息,对丹道之术有个大概的了解。这些信息纯粹都是理论,如果让他真正动手时间,绝不会比比小忆苦做的更好。
不过,白沐尘越是谦逊,温雅越是觉得对方有真本领,于是她摇了摇头道:“妾身虽然固执,却并非愚昧之人,小女的能力我这个作母亲的怎会不知,若是换了以前,小女根本无法在半火之内提炼出七层的药性,想必是先生指点有方,她才得以进步神速,所以无论如何,妾身谢在此过先生。”
“呵,夫人实在是客气了。”
白沐尘苦笑了一下,没有过多的解释。
实际上,白沐尘也有他自己的考虑,一方面是为了今后行事更加方便,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打心底里喜欢小忆苦这个坚韧善良的小姑娘。
至于温雅,她亦没有刨根问底的想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双方之间保持适当的距离,才能更好的相处,难道不是吗?
……
一旁,小忆苦听着二人交谈,心思猛的一转,突然开口道:“白大叔,既然你能教我炼药,那你能治好我娘的伤吗?大叔?”
话音落下,房间中气氛顿时一沉。
温雅先是一愣,随即心神忐忑的望着白沐尘,暗忖:“是啊,既然他懂得丹道之术,说不定真有办法治好我的伤势……不,不行的,他只不过是一劫散仙,修为实在太低了,能有什么办法?”
心绪复杂,温雅不禁暗暗摇了摇头,连她自己都觉得希望不大。
“这……”
看着小姑娘充满期盼的目光,白沐尘面露为难之色。
关于温雅的伤势,白沐尘也略知一二,对方脉轮受损多年,一拖再拖,现在已经伤及根本,若不尽快医治,将会成为永久的伤患。其实,以温雅的身份,只要放下身段开口相求,氏族必然不会坐视不管,可惜温雅此女性格刚烈,不愿卑微的活着。
或许有人觉得这样很傻,难以认同,但白沐尘却觉得应该尊重,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倔强跟坚持,这与智慧无关,只为尊严,正如白沐尘当初自燃神魂,叛出仙奴矿场一样。
“大叔也没有办法吗?”
小忆苦见白沐尘为难的样子,忍不住神色黯然。
见此情景,白沐尘无奈的叹了口气:“办法并不是没有……”
“呃?什么!?”
二女一声惊呼,双眼再次闪亮!
只听白沐尘继续道:“若是普通脉轮受损,墨仙苔的确便可以医治,但是夫人郁气成结,怒火攻心,才会导致伤势恶化,简单的说,就是心生魔障、积郁难舒。”
说罢,白沐尘直视着温雅,后者目光微微回避。
这么多年来,温雅一直对丈夫之死耿耿与怀,加上族人的欺侮,叫她如何甘心?要不是为了自己的女儿,她恐怕早就香消玉殒了。
小忆苦不通医道,越听心越慌,急声问道:“大叔,那……那该怎么办啊?请你一定要救救我娘,求你了大叔……”
话音轻颤,小忆苦泣声下拜。
白沐尘微微一怔,连忙将小姑娘脱起:“小姐不用如此,夫人的伤势仍可医治,只需外治内疗即可……”
“外治内疗!”
小忆苦止住眼泪,整个人愣在当场。
“外治内疗”这一说法来自普通的灵药典籍,指的是外以灵药调合,内以仙力润养,此乃修养之道。小忆苦对这种方法并不陌生,因为她一直都用的是这个法子,奈何现在墨仙苔的作用越来越小,她又找不倒可以借助的人,所以才会拖到如今。
瞧出小姑娘所想,白沐尘沉吟了一阵,复又开口道:“若是夫人信得过,在下愿意为夫人试一试。”
“你!?”
温雅一脸惊异的看着白沐尘,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