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小一些,尾部有焦痕的古琴,用包里的小刀从护矜内侧划开一个小口子,一点一点地把外边的漆层录去。
陈秋白看着赵才哲的动作,有点目瞪口呆了,她真没想到,这古琴的漆面之下居然还有一层漆面,遮掩太神奇了吧,才哲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漆面录落之后,赵才哲把接了漆面残渣的报纸卷起来,又把琴递给陈秋白让她看。
陈秋白接过古琴,这张琴只有一米一多点的长度,比正常的古琴短了不少,通体涂以黑漆,尾部有烧焦过的痕迹,只是经过斫琴师的处理,和多年的抚弄已经不那么明显了。翻过来看琴腹,琴肩位置正中是四个篆体填金大字,“焦桐天音”这四个字右侧靠下的位置又是四个柳体填金大字,“元宗爱物”左侧则是瘦金体的,“弦出雅意,指绕泉声,丰亨豫大,万岁山藏”下面还有,“沧海龙吟,圆珠落玉,舜华”以及,“玉海堂稀藏”和,“楚园藏琴”两方刻印。
这信息再明显不过,那两个字呼之yu出,陈秋白欢喜地看着赵才哲,轻轻地吐出两个字的问句:,“焦尾?
见赵才哲微笑着点了点头,陈秋白知道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抱着赵才哲就亲了过去,兴奋道:,“才哲,你太棒了,居然连焦尾琴这样的绝世名琴都可以舟到,还让你捡了一个大漏,这焦尾琴应该是现存古琴当中最顶级的了吧。可才哲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呢,这琴身上可是加了一层漆面的,虽然尾部也有烧焦的样子,可看起来更像是故意为之的,你怎么做到的呢?”
赵才哲早就想好了理由和借口,在意念力的观察下,没有任何的细微之处能够逃脱,既然是做了伪装掩饰,那肯定就会有迹可循的。
把车开出停车位,一边前进一边给陈秋白解释道:“我问你,你见到过刻意模仿焦尾的古琴吗,或者说,哪怕是造假的质品,琴身上却没有太多的断玟的吗?”
陈秋白摇了摇头,道:“仿制焦尾琴的事情我听外公说起过,但是没有成功的例子,首先材料上就不可能找到同样的,即使用各种烧或者烤的方法,也没有能够做出极溧亮的声音。如果说造赝品,却要造的没有古旧感的,我没有见过,听说过都没有,琴没有百年的历史是不会产生断玟的,而年代久远的琴,更是要有牛毛断,做假几乎不可能。
赵才哲微笑着道:,“这就对了,这张琴在刚出现的时候,没有任何做旧的痕迹”漆面上不过有少许的冰玟断,岳山和琴额的连接处没有开裂等痕迹,琴弦的年代也不够久远,龙根处也没有磨擦和绷勒的痕迹”这养看来,这琴就应该是一张近代臆造的仿焦尾琴。”
陈秋白认真地听着,她知道才哲是特别神奇的,这样说只不过是为了要引出下面的话,也是在给她讲一些经验和自己总结出来的理论,这样的知识才哲是不可能说给外人听的。
果然,赵才哲话锋一转,道:“可是焦尾琴太珍贵了”古往今来独一无二,被多位帝王珍藏,又有南唐元宗李璟和宋微宗赵佶收藏并且题了字”大周后周宪也收藏过,还有“缀文敌马迁,赋诗敌阮籍,述sāo敌屈、宋,书法敌二王”自比王右军的王逢年也是曾经的主人之一。
这些人无一不是大名才子或者才名出众的绝代佳人,这琴上的某处很可能就是他们修复和填补的,甚至很有可能就是蔡苞当年配上去的”刘世珩除了掩饰之外,根本不舍得动这琴半下,所以他就留下破绽了。
琴身可以用漆面掩盖,琴弦也可以更换,但是这琴腹部的象牙琴栓和雁足却是怎么都不会动的。你看看这琴的琴*和雁足,那绝对都是至少几百年以上的东西,近代仿制的古琴,却用了古代的配件,这样一个搭配不是很奇怪吗。”
陈秋白听了也觉得赵才哲说的很有道理,才哲的眼睛实在毒啊,任何一个小小的细节都不放过,虽然这里边有他丰富的基础知识垫底,可没有足够的细心却是万万做不到的。转而一想,心里却是美得很,这么优秀的男人,是属于她陈秋白的”心下也就与有荣焉,不由点头道:,“才哲,你真的太厉害了,我会永远都以你为荣的。”
赵才哲呵呵一笑,道:,“傻丫头,你也是很出众的,如果在古代,你一定也会是一个鼎鼎大名的才女。只不过你总跟着我,各种表现的机会都被我占去了,你不是也亲自收了唐寅的两本册页吗,那可都是极难得的好东西啊。”
因为赵才哲在她眼力就是不可逾越的高峰,陈秋白喜欢被赵才哲夸奖,这是一种很高的肯定。此时笑的很甜mi,嘴角翘起来,眼角弯下来,
更具得她jiāo艳yu滴了。
看了看后边的其它古琴,问赵才哲道:,“才哲,那你说其它的琴也会是稀世珍宝吗,会不会还有一张是四大名琴之一的啊?虽然我知道这只能是一个梦想,可还是好希望能够梦想成真,不是说人因梦想而伟大吗,刚刚那个古玩店老板,就是因为没有梦想,所以才和宝贝失之交臂的,嘿嘿。”
赵才哲被陈秋白逗的哈哈一笑,道:,“哪有那么好的事,齐桓公的“号钟,和楚庄王的“绕粱,都是春秋时候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