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张楠很快意识到这太荒唐,即便不是光头,那个禽兽在一起也是一场灾难好吗?应该同样羞耻,同样悲愤。
眼中的小火苗瞬间熄灭,悲愤万分。“你怎么会在这?”
男人从湿漉漉的发丝间斜睨她,懒散回答:“光头打电话给我,说你被下药了。”一双黑眸灿若星辰,很是明亮,竟有些迷人。
“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对你做什么?”男人好笑地反问,“应该是你对我做了什么才对!小姐,昨晚被算计的人,是你!一见面就急不可耐要扑倒我,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主动的一面。”
张楠的脸红到了耳朵根,张牙舞爪。“你不要脸,占我便宜。”
那张轮廓分明,阳刚霸气的脸愈发邪恶起来,杂糅出一股特殊的魅力。掀唇一笑,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很坦然回答。“有便宜不占,还叫男人吗?再说,我和你在一起,还叫占便宜吗?”
还把无耻当荣耀了?张楠抓起枕头砸过去,“你不要脸!”
“男人和女人干那事儿,有几个要脸的?”
张楠听得火冒三丈,脸一阵红一阵白。听听他说的什么话?敢再无耻一些吗?好像女人在他眼里,不过是工具,卑贱得不行。不就是有权有势吗?还把自己当上帝了。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昨晚你也很高兴不是吗?”
“谁高兴了,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她专拣最难听的话刺激他,神色鄙夷。
“口是心非有意思吗?我还会不知道自己的能力?”男人笑得很坏,雅痞无匹。“你可是一直紧紧抱住我,怎么,我帮了你,你就想不认账?”
“你想多了吧,我会抱你,我那是被下药了。”
“哈哈,翻脸不认人。还兴过河拆桥的?”
“拆你妹啊!我可以告你!”
“张楠,你这话说的太有意思了吧,你以为我稀罕你呀,要不是光头找我。我不想让他为难,我还懒得见你呢,想告我,是吧,大可以去告呀!之前你可以主动向我投怀送抱的。我也没少在你身上花钱!”
男人宛若一只笑面虎,一贯笑得漫不经心,伤人不见血。饶是温柔的笑容,也掩盖不了牙齿的冰冷,骨子里的嗜血。
“我也想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谁敢跟我作对。”
张楠气得直喘粗气,忍着一斧头把他劈成两段的冲动,手指紧紧抓住床单。突然一跃跳到他背上,一手死死勾住他的脖子。另一只粉拳雨点般朝他身上砸去。
“混蛋!禽兽!败类!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
就她这点力气,对男人自然不构成任何伤害。确切来说,只是一只撒气的小野猫。哪是在打人,更像撒娇。他也就任她折腾,笑着侧脸睥睨她。“你这是在卖萌?”
“卖你妹!咬死你!咬死你!”张楠恶狠狠张大嘴巴,锋利的小虎牙朝他肩膀一口咬下去。
但惊异地发现,他的肌肉比钢铁还坚硬,咬得她牙齿都快掉下来了,却半点都没咬进去。他连眉毛都没皱一下,不痛反笑。“你是在诱惑我吗?”
张楠还没来得及激烈反对,甚至连事情是怎么发生的都不知道,莫名就被他摔回床上。动作干脆利落,如敏捷的猎豹。她毫无招架之力。
急着爬起来反击,他健硕的身体已经半压在她身上,动作极具侵略性。
她如扑腾的飞蛾,手脚并用,胡乱踢打。“滚开——滚开——别碰我!”
男人轻松禁锢她,神色惬意。挑眉。“我不是没碰你吗?还是,你希望我碰?”
她愤然,“滚!我宁愿让最肮脏的乞丐碰我,也不愿被你碰一根手指头。”
“是吗?”他的眼神倏然一凉,不带任何表情地俯视她,幽幽吐着寒气。“我可以找个乞丐来验证一下。看你愿意让我碰,还是他碰。”
他绝对不是在开玩笑,这种卑劣的事情,他做得出来!
一股寒意钻进张楠四肢百骸,经不住打了个冷战。纵然她再愤怒,也不敢激烈反抗,以免招致可怕的灾难。
张楠原以为,赵刚已经是地球上最危险的物种,对谁都那么笑,却深不可测,谁都别妄图忖度他的心思。
但和这个男人一比,就小巫见大巫了。
赵刚再无耻,至少也有个底线,这个男人断然没有,性子阴晴不定。上一秒可能还跟逗弄宠物似地和你说笑,下一秒就能一口咬断你的脖子,见血封喉。
她大小没怕过什么人,他却让她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不寒而栗,骨子里钻出一股恐惧。就连他笑着,也背脊发凉,如坐针毡。
她静若寒蝉,眼里的恐惧令男人很满意,又云淡风轻地笑起来,拍拍她的脸,“女人就应该乖一点,别自讨苦吃。和我斗气,你还太嫩。”
张楠心里早就骂他祖宗一万遍,当面却一个字也不敢多说。“便宜你也占了,我可以走了吗?”
他撒手,“我没留客的习惯。”
方才剧烈挣扎间,身体露在睡衣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