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读零零>>始知伶俐不如痴> 第七十七回:谁识乱世家国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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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回:谁识乱世家国谋(1 / 2)

“果然是失忆了”,他幽然一声长叹,盯着我的眸底有一丝恍惚,修长的手指缓缓的触及我的耳边却又倏忽收回,“你原本就是会说话的,只是不愿讲罢了!!”。

我心中一惊,只顾诧异的看着他,咀嚼他话的意思,四阿哥的那份密报分明写的清楚,李四娘是天生的哑巴,可看九阿哥的神色也不像作假,一个不过十岁的孩童,能够在两年的时间内一言不发,却又不让人瞧出端倪,这样的城府和毅力,未免叫人觉着可怕,念此我的心如同浮于浪尖的一叶扁舟,茫茫然不知该作何答。

情知此时形势已是回转无望,加之被他突兀的一句话惹得措手不及,仓促之下却不知作何答,便愈发做出一副我见犹怜的姿态,敛眉低声试探道:“因那年惹怒了四爷被赐了酒,虽未被毒死,只是醒来却前事尽忘了,奴才自问做的不错,就不知怎样让主子生出疑心了!!”。

他蹙眉点了点头,神色好似深秋湖泊平静,方才的失态早已是全然隐去不见,只是示意我起身落座,“也是难为你孤身一人在四哥府中周旋了”,长睫一掩,一句话说的甚是平静寡淡。

“三十九年春,我随皇阿玛亲征葛尔丹,不想宁古塔流放了一群自滇南的囚犯,自称是晋王李定国①之后,竟纠结边境匪群莽夫,一众犯人起兵策反,一群乌合之众,剿杀不费吹灰之力。事后参与者几近全部监斩,对外只说是犯了瘟疫”,他收回远眺的眼神,望向我的眸光带着似是而非的恍惚,不顾我满脸的愕然,继续道:“李卿若既是其中一个,监斩时我看她年纪虽幼,却沉着冷静,毫无惧色,便有心将她收为己用,只是可惜助她脱困之后,她自此再未开口讲话,我知道,她只是不甘喊我一声主子,不愿与我效命罢了”。

我既惊讶又意外,手指无意的便掩上了唇角,周身随着他的叙述冷浸浸的如同沁入了冰凌里 ,是出人意料的愕然,诧异在心间澎湃翻滚,对于生于和平年代的我而言,满清,蒙元早已随着中国版图的变化成了民族融合中的一部分,除了户籍证明,高考加分的优惠政策之外,似乎已无额外的区别,各个民族早已是泯然于众了。

我自然对于李四娘的境地无法感同身受,也理解不了一个民族的特权和优越远远凌驾于他们之上的屈辱和压抑,或许十岁的她并不懂这些,只是借此暴乱发泄家族因在位者一个莫须有的借口而落罪的愤懑,用这种苍白而近似无望的方式——数年的失声来表明自己的底线和立场,她不愿意效忠于这位所谓的外族人,我心中五味俱全,对这位历来便鄙夷已深的李四娘,彻底改观之际,竟也涌起莫名的钦佩在心间。

既然他已是生疑,我此刻是多说多错,虽然心中有百般疑问,却也不敢唐突的打断他出声询问,只得一动不动做出乖巧的样子来,静观其变了。

“满汉争端历来便不鲜见,汉人桀骜不驯,有胆识,善谋略,掌管帝王正统数千年也不是毫无道理,只是满人入住中原,虽说是侥幸至极,却已是大势所趋,即便再有数十个李定国也未必能够力挽狂澜”,他微微一笑,眼帘低垂,面上的表情看的并不真切,“本是施恩与她以作拉拢,她越是不为所动,我便越发的礼待于她,杀人诛心,莫过于此了!!”。

“的确,有其父必有其子,万岁爷便是利用此法将汉室文人括至囊中的”,我被他话中不屑掩饰的利用和狷介惹出了几分怒意,忍不住冷然一笑,只盯着宣纸上那一抹晕开的墨迹,“九爷说的这般直白,就不怕寒了奴才的心吗?”

“虽然你和她身量样貌形同,耳后一样有痣,可性子迥异,想必是再无恢复的可能了”,他唇角微扬,是惯常的嘲弄人的笑,却似是而非的有微不可查的黯然泄出,“只是后来见她一味的顽固不化,我终是没了耐心,便将她打发到四哥府中为姬芸做掩饰!!”。

我抚上耳后痣,难怪那日七夕,连着方才的初见,他都是举止轻薄,原来是一早便对我的身份身份生了一心,我还只道是他生性风流,情难自抑呢,果然还是小觑了他。

念此心中不免有些了然,却也是撇下不理,只是垂首轻轻抚摸着手上那半截断了的指甲,凸凹不平的生生地硌着手也不觉得,须臾将他看着浅浅笑了,“九爷若只是因为这些小事便不认奴才,未免太过于草率了!!总要给个说法才是”。

“李四娘最善双手执笔,且二者笔迹相去甚远,她素日里与我通信用的皆是用左手写出的字,,寻常的才是右手,这些只怕四哥至今也难以知晓的”,他虽然说的散漫,只是面上的自得却是毫不掩饰,“我自送她出府,便本未将她看在眼中,却不知还有这样的手段!!若真是重用了他,不知会搅出怎样的风浪来”。

的确,我见过四阿哥暗中截获的那一封封密函,与李四娘素日右手写出的字迹并无不同,或许落在他手中的,不过是李四娘矫正修改之后的,真正的密函,早已被暗中递至了九阿哥手中。螳螂扑蝉,黄雀在后,我一直认为四阿哥是最工于心计的,原来更高明的在后头。她将所有的锋芒尽数掩去,完全一幅少女思春的模样,而我们看到的,也不过是她故意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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