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呵，若母后也像你这般想，就好了……”
北棠枫轻叹一声，并未发火，眼神透过她的肩膀，不知在看什么。
那种淡淡的忧伤，却让洛影月情不自禁的心中一疼。
北棠枫从未在她面前提过他的母后。
她知道，圣德皇后当年生下北棠枫后便去世了，北棠枫，从未见过他的母亲罢？
和她，一样。
“圣德皇后有王爷和皇上这对儿子，在天之灵，必定是欣慰的。王爷理当多些欢乐，少些忧愁。”她神使鬼差的安慰他道。
北棠枫轻声一笑，“洛影月，你不懂的东西，太多了。”
此时马车停了，皇陵已到，北棠枫不理会她，独自下了马车。
洛影月跟在他的身后，皇陵，庄严肃穆，守陵的侍卫们围着皇陵站了几层，个个面色严肃，见到北棠枫，微微颔首示意。
北棠枫自顾自的在前面走着，洛影月拿余光瞟了瞟四周，虽是皇家的清明祭祀，却并未大张旗鼓。
前来的都是些皇亲贵胄，北君野今日穿了素衣，身形修长，胸膛宽阔结实，黑发塑冠，面色冰冷，颇具威严。
见到北棠枫，他的表情才柔和了些，说道，“你身子不适，这祭祀活动繁重冗长，可以不来的。”
北棠枫却点了一柱青香，慢条斯理的为圣德皇后上了香，而后又在为圣德皇后旁边，一座小坟上了一柱香，说道，“我怎可不来呢？”
北君野走到他身边，拍了拍北棠枫的肩膀，眼神突然落在洛影月的身上，问道，“棠王妃出疹子还未好？”
洛影月有些心虚的点了点头，“还望皇上恕罪。”
北君野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眸光中多了几分疑虑。
祭祀大典快开始的时候，冀王才带着穆慈姗姗而来。
北棠枫皱了皱眉，眸光冷的吓人，北君野亦没有好脸色，倒是冀王一脸无所谓的笑，“臣弟来迟，还望皇上恕罪。”
北君野并不理睬他，祭祀的奏乐响起。
以皇上为首，皇亲贵胄们纷纷跪了下来，主持的司仪念了冗长的一段祭文，洛影月跪在地上，只听得昏昏欲睡，那祭文却还未念完。
冀王大概是和她一样觉得无聊，竟然昏昏睡了过去，好在身旁的穆慈见状，赶紧捅了捅他，冀王又才揉了揉眼睛，继续被祭文催眠着。
洛影月微微扭了扭头，见众多皇亲，个个都跪得直直的，不敢有半分不敬，她倒是私下佩服起他们的毅力来。
祭祀大典一直持续到午后才完毕，她随着北棠枫与皇上一起用了午膳。
北君野见北棠枫的脸上有几分倦意，便说道，“下月，又是春狩时节，阿棠，你身子不好，应当多锻炼锻炼，下月初一，你就带着棠王妃，与朕一起去皇园打猎好了。”
北棠枫咳了一声，漆黑的眸子潋滟着几分寒意，“我的确许久未见血了……”
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洛影月心里一惊，脑海中不自觉的就浮现出那夜在玉芙宫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