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烟的出现是我没料到的,这让我欣喜,却也担心。
宸妃对慕烟的态度如何,不言而喻,以她傲慢嚣张的脾气,惹起事来,恐怕连皇后也要退让几分,何况慕烟不过一个门第一般,毫无皇宠的昭媛,倘若二人当真起了冲突,事情绝对不会偏向慕烟一头发展的,弄不好,还会牵连周府的人,若是如此,我真的罪孽深重了。
这样的思绪将我本就不清楚的脑袋,弄得更加混乱了,怎么办?怎么办?
“宸妃娘娘万福!”
慕烟清脆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明明没多久之前刚刚听过她说话,可现在却觉得那已经恍如隔世了。
“周昭媛,不知道你来为何事?”宸妃低头摆弄着手上银红色的护甲,不曾看过慕烟一眼,也没示意慕烟起身,那样子,骄傲极了。
“最近天儿潮凉,多日不曾来给娘娘请安,妹妹懒惰了,今个儿请罪来了!”
慕烟说的在情在理,不知道真相的,还真会相信。
“哦,何时周昭媛把本宫放在眼里,去皇后那儿才像妹妹的作风吧!别在本宫这儿做戏了,今个儿我们说个明白吧。”
说什么?我与慕烟默契的对视一眼,满是疑惑!
“妹妹愚笨,还请娘娘明示!”
“哼,你们主仆二人究竟要骗本宫到何时?入宫当真只为选妃?还是另有图谋,想着动摇国本,毁我宓国!”
宸妃越讲声音越大, 越说情绪越是激动,“啪啪”,她那双纤手恨恨地拍打着面前的紫木方桌,青玉杯子里的茶水点点滴滴地,溅洒在桌面上。
我和慕烟二人,哪里见识过这样的问话,不说宸妃盛怒之下的可怕,这图谋坏国之罪已是不敢承担。
“娘娘名查,家父乃是忠心之臣,忠心耿耿,对皇上不曾有过二心,明正清廉,对的起宓国百姓,慕烟自幼便受了家父身传言教,不曾有过半点越规破矩之行,入宫选妃,则是皇命难违,若是娘娘对慕烟主仆不满,大可向皇上请命,将我二人赶出宫去,从此还娘娘眼前一个清净。”
“本宫自会查明,若是乌龙,也就罢了,倘若当真,别怪本宫辣手无情!”
宸妃的话,虽是警告,却也令我和慕烟可以暂时松一口气,还好,今天可以逃过一劫!
“娘娘英明!”我俩一起叩头写了她的不杀之恩。
“周昭媛,本宫乏了,请安之事到此结束,你可以退下了!”
“请娘娘恩典!”
我和慕烟相互搀扶起了身,刚刚转身要走,却又被拦了下来。
“你,可以走,她,留下!”
宸妃不咸不淡的一句话,叫我如何是好?
“本宫叫她留下!”
“娘娘,曼雅她愚笨懒惰,耳疾不便….”
“本宫看中的,没人可以带走。”
“娘娘….”
“周昭媛无需多词,难道本宫的宸烨宫配不上你的丫头,委屈了她不成!”
宸妃的言辞间,似乎写着,不容拒绝。
“不敢,但….”
正在二人争执不下之时,引我进来的那个太监从门外匆匆地走了走了进来,脚步有些拖沓,却不敢放慢步子,一阵疾步,到了宸妃面前。
“娘娘,陈太医在门外求见!”
“陈太医,可是太医陈鹤彦?”
宸妃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有些紧张,有些质疑。
“是,正是此人。”
“哦,快传!”
陈太医怎么来了,难道他也是宸妃的主治太医,不过看宸妃面色红润,说起话来中气十足的样子,实在看不出来他有什么疾病,不过宫中请平安脉也是常事,何况后宫嫔妃哪一个不求多子呢,说不定她也是这般。
真相如何,不是我猜想就可以猜出来的。
“微臣,陈鹤彦,娘娘吉祥!”向来沉默的陈太医对着宸妃,规规矩矩地跪地一礼。
宸妃见了陈太医,心情似乎晴转多云,面色好看多了,本就美人的她多了笑意迷人极了。
“陈太医请起,本宫记得平日为本宫请脉的似乎不是大人。”
“娘娘好记性,微臣来,不是为娘娘请脉,而是为了以为不听话的病人,曼雅姑娘!”
陈太医是为我而来的,真的吗,真的吗?在宸妃面前,我不敢漏了丝毫兴奋之色,却忍不住抬眼看向陈太医。冰雪点点落在珊瑚色的锦布面袍之上,打湿了些许,还未融化的白色花瓣映在玄色的貂绒顶帽上,甚是好看。只是此时,无奈宸妃那灼灼的目光将我烧的火热,只得舍弃这眼前美色,低头隐去。
“她,一个宫女,也配得上御医之首的陈太医医治,陈太医真是说笑。”
“医者父母心,任何人生病了都是臣的病人,无论他是主子还是奴才,权贵或是乞丐,臣都有责任将她治好。”
“陈太医的善举本宫钦佩,既然如此,本宫也想做一回善人。周昭媛的凌波殿偏冷了些,论养病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