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
花间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想骂他吧。可是人家这次确实是救了自己。
但自己好像与他又不熟。又是仇人的样子啊。
“这里是蛇洞;这附近的蛇都有灵性了。不是成妖就是能听懂人话的。即使这样。它们还是免不了冬眠。它们怕被别人打扰。所以这里平时。你是看不见的;我与它们说说。它们腾出洞给你避寒。”
“呃......你捡这些东西点火。可我……我的火折子已经不能用了。”
花间笑从腰间掏出已经被水浸泡过的火折子。湿哒哒的。连个火星都沒有了。
“不碍的。我有。”
安玉将树枝堆好。而后掏出腰间的火折子。沒几下就点上了火。“噼里啪啦”的声音。让花间笑起先犹豫不想上前。而后实在是冷的不行。才缓缓靠到火边上。
她先是脱了外面的棉袄。棉袄表面已经结上了冰碴儿。她将衣服架在粗一点的干枝子上。蜷缩着身体。瑟瑟发抖。
她看着那个一身绿的男子。叹息一声。而后径自走过來。脱下了外衫。丢给她。
“啊。”
“你是人。人类都是弱小的。这冰天雪地的。你要是这么呆一晚。明早恐怕也成了冰下尸。我不冷。我的外衫给你穿。”
“谢……谢谢。”
花间笑不知道如何与安玉相处。只是低下头。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手。
但是肚子的一声叫唤。却让花间笑不得不替自己打个圆场。尴尬地笑笑。
她一晚上除了啃了几口干饼之外。便什么都沒吃。就这几口干饼。也在刚才的逃生中消耗的一干二净。她不饿才怪。
安玉什么都沒说。更沒有笑话她。而是转身出了去。
这可把花间笑吓坏了。“哎。哎。你去哪里啊。你这是要让我自己一个人呆在蛇洞啊。”
花间笑追出去。冷风扑面。吹得她直打哆嗦。明明只是几步的距离而已。花间笑出來便已经看不到那蛇的身影了。
她怕这是那蛇的阴谋。难道是为了不脏了自己的手。让这些蛇弄死自己吗。
花间笑立即回头。但与她所想不一样。那些蛇仍然一动不动。睡死了。
想破头。花间笑都想不出那蛇要干什么。于是只能回去靠近着火坐着。
火堆周围微暖。弄得花间笑昏昏欲睡。头枕着自己蜷起的膝盖。闭着眼睛。
这样也好。正好可以忽略自己饥饿的肚子。
意识渐渐朦胧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头顶被什么砸了一下。抬头就看安玉头发和身上满是雪。整个人都像个雪人一般。
他回來了。
普通人如果成了这个样子。肯定早就冻僵了。谁还会像他那样。泰然自若。只是抖了抖身上的雪。随后也坐了下來。
“吃。”
“啊。”
安玉伸手指指花间笑的前面。“把肉烤了。吃。”
语气加重了些。吓得花间笑以为自己犯了什么滔天大错惹怒了这家伙。
但是醒悟过來之后。花间笑才弄清楚。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块动物的肉。是什么动物的肉暂且不知。反正不过是野狗亦或是野兔什么的。只是这附近因为冰下尸的缘故。几乎除了用黑水滋养而长成的数目。便再沒有其它的了。
要是有的话。來的一路上。花间笑和程寂离不会不弄些备着晚上吃。
那么他是从哪弄的。
安玉看花间笑动作迟缓。脑子又在走神。于是伸手拍了花间笑的肩膀一下。“喂。你不是饿的肚子都叫了嘛。”
那一下。花间笑颤抖了一下。
倒不是安玉下手太重。而是那手透过自己的衣服传递给自己的是难耐的冰冷温度。
“好冰。”花间笑忍不住低语。
那只手真的好冰好冰。根本就沒有温度。简直与那冰的温度是一样的。
花间笑伸手拉了下安玉的衣袖。是干的。刚才那么多雪落在他身上。他的衣服竟然还是干的。只是透着一股冷气而已。
这说明他的身体真的沒有温度。
真不愧为蛇妖啊。蛇都是冷血动物。此次一摸。花间笑终于验证了。
“你不冷吗。”花间笑问。
“不冷。”
“你……去了很远的地方弄到的肉。”
花间笑一想到。刚才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就觉得自己应该找个地缝钻进去。不要见人算了。
人家哪有一点。要在这了结了她的打算。根本是给她找吃的去了。
安玉有些不耐烦。坐到花间笑的对面。瞪了花间笑一眼。“肚子饿了。就赶紧吃。废话那么多。”
花间笑讨了个沒趣。于是用干树枝穿过那肉。放到火堆上烤起來。
火光将两人的影子拉的老长。
两人相对无言。
其实就算花间笑想说话。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