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心情急切,宫主是不会在这个时候 把他叫回去的。毕竟落涯,流天和水砚都在宫中,可以用到自己的地方并不多。
就在自己发现了风刃的这个节骨眼上!花阙恨恨地遮上被他揭下的瓦片,小心地离开屋檐,消融在夜色里。
“倾城,你根本不知道对我而言,你有多重要。”慕容风临危险的神情让倾城觉得,白潇之前对他的警告现在就要变成现实了。他只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露出迷茫的样子。
“我以为,我的任务已经结束了。可是你说游戏才开始,我就纳闷了。”
风刃已经去到一边,不想再加入这两个人的谈话了。
“所以……你真的一直以为,你的存在不过是为了杀死息烨,你体内的霜落,不过是一种简单的药物。呵,朕是该说你蠢呢,还是,笨呢?”慕容风临终于表现得像是压住猎物的狩猎者,目光里都是兴奋。
“所以……从始至终,我不过是一颗棋子。哦,当然,我一直都是一颗棋子。但我从来没有想过我还有更大的作用。是我太低估我自己了。”原本也没有想过能平安离开这里,回到惜国——那不过是梦罢了。
“朕似乎吓到你了。真是抱歉。朕说话一向有些重,还请你不要太放在心上才是。”说完,慕容风临就走出了书房。茫茫夜色,他今日算是可以睡上一个好觉了。
屋内还留着两个人。倾城根本不知道风刃什么时候卸下了他的伪装。他原本好奇过很多次的脸,第一次毫无保留地暴露在自己面前,他却不再像以前那般感兴趣了。
的确也是一张出色的脸,色授魂与,颠倒荣华。一双凤目尤其惹眼,唇角线条清晰,轻微勾勒起的笑都会比他酿的酒还要醉人吧?
“怎么,和你比,如何?”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和自己开玩笑。倾城本不想搭理他,不过想了想还是说了一句。
“总会有那么一个人,看到这样的脸也会无动于衷的。”
如果只是相似才能被珍惜,他宁愿不要这张脸。
“是啊。我易容成为过太多人,到头来都差点忘记自己究竟是什么样子了。有的时候我看向镜子里的脸都会想,什么时候才不必这样活着呢?可是……从我决定成为那个人的陷阱开始,一切都已经回不了头了。你也是一样,倾城或是云澈。你还会有比我更后悔的时候。”
匆忙赶回沧州,已经过了一整天的时间。他径直走到了冷月宫最偏远的地方,医馆就在那里。流天倚在门口,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见到他来,才懒懒抬了眼皮,“你终于回来了。”
比落涯还要淡漠,也不知道当初宫主为什么接受他。
“难道秋雪也束手无策么?那让我回来也没有任何办法啊?”花阙一边说着一边推门进去,流天依旧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回应。
房内烟雾缭绕,却并不呛人。宫主就站在床榻前,秋雪则拿着银针,花阙都能看到她额头上密布的汗水,好像不知道该如何下手的样子。
“宫主?”他移步过去,在这样的氛围里也没有什么心思看玩笑了,那个人脸色苍白地躺着,和在驿馆外烧掉的那具尸体几乎没有什么两样。
“你总算来了。”秋雪一把抓住他,就拿过了水砚手中的刀在烛火上微微烤了一下,向他的手掌割去。花阙下意识地把自己的手收了回来。
“干……干嘛……”不说清楚原因就想在自己身上动刀,世界上那里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白潇神色凝重,一边的水砚已经因为自己犯的错误许久没有说过话了。她的确有辨别毒药的能力,也会些许医术,但怎么都不可能比得上秋雪——她可是医圣的唯一传人。
如果当时秋雪在场,而不是拖了这么久,回到冷月宫才开始治疗。慕容息烨的情况不会这么严重。
是了,本着事不过三的原则,白潇最后出手救了慕容息烨一次,却不知道这一次,到底能不能把他从死亡线上拉回来了。
在倾城离开那个房间之后,暗卫到达那个房间之前,落涯用在半路上杀掉的暗卫尸体掉包了慕容息烨。落涯的易容术亦是数一数二的,完全可以和风刃一较高下。虽然他自己并不喜欢贴上别人的脸。
他把暗卫易容成慕容息烨的模样,换上了慕容息烨的衣服。风刃肯定不会来这里,倾城也肯定不会再多仔细地看。所以,他安心地带走了慕容息烨,留下残局让他们自己收拾。
只是可惜,来的人是水砚不是秋雪。
“我需要用你的血。”秋雪不容分说又拉过了他的手臂,在手腕上划开一个口子,水砚拿过一个瓷碗,把流出的血都接在碗里。这点痛倒不算什么,只是花阙还不是很明白……
“我的血有什么用?”他的血分明是剧毒之物,他从小都是在毒物中长大的。因为自己才是剧毒,所以根本不惧怕任何毒物。他的血液也和毒物神奇的融合,还未对他的身体造成任何影响——除了他的发色。
“烨王亦是身中两种剧毒,所以简单的解药根本不起作用。我只能试试以毒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