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中空荡荡的古宅客栈,充满太多令人质疑的地方。光进一次山都要大半天的时间,况且人烟稀少,客栈盖在这不很奇怪吗?就算客栈里有人,他们如何出行购买生活必需品?难道出一次山要跑几百里的山路?我警觉地拽了拽張半瞎的袖子,说:“会不会有问题啊?”
曲伯听到我的话,说:“哪有什么问题,静候老板娘。”我听到曲伯喘气的声音,透露着他心急如焚的心情。
果然,半会后,楼上穿来木屐鞋的“笃笃”声,随后,一个穿着浅绿色复古薄纱衣裙手端一盏红烛的女子出现在楼梯口,细声轻语地问我们:“哪位呀?”
我们几人呆愣站着,皆被老板娘震慑住了,怎么,怎么山中有如此赛天仙般的女人?头带金簪光光耀,脸抹胭脂点点红,腰束丝带条条飘,脚蹬三寸木莲鞋,红唇细鼻梁,弯眉瓜子脸,最奇特的是老板娘的双眼下各垂三个红点。我看得出神,情不自禁幻想起来,在这山,这水,这客栈中,竟然邂逅如此超凡脱俗的“仙女”,实在是一场宝贵的人生经历。
張半瞎往前站一步,说:“是老板娘吗?我们今晚借宿一宿,不知道有没有客房了?”
老板娘走下楼梯,点着大厅中两盏长烛,四周顿时变得彻亮。老板娘回头,看到站在我们后面的曲伯,突然摔破手上的烛盏,和曲伯互相对视。老板娘的眼睛平行射出两道光芒,瞅得曲伯脸部肌肉不由自主地抽筋,然后低头看地。
“楼上只有一间房了。你们吃晚饭了没?”老板娘刚才的行为虽然怪异,但丝毫不影响我对她的印象。
我们说还没有吃呢!
老板娘立马叫醒伙计,临时做了几道炒菜给我们填饱了肚子。随后,伙计带我们上楼开了房间。房间面积很小,而且只有一张床,五个人,再挤也挤不下呀!張半瞎和曲伯主动睡地上,我们三抓阄,结果他俩抓到长的,睡床上,我也只能睡地上。地板是木头的,凉性不大,虽然硬,但是垫了层棉毯,将就着可以睡。
由于是偏远地区,这里没有一件电器,照明靠蜡烛,烧饭靠柴火。我躺下又起身,总觉得客栈里怪怪的,却又说不出是什么感觉。蒋刚和小强倒床便睡,“呼呼”地吵死人。我开手电往床上照,无意间看到墙上挂着一幅画,很有特点,远处看画上有一个人,离近了看,却出现两个人,画子的基本环境是天初黑的密林,后面的人和前面的人同站在一条线上,打头穿着黄色长袍的这位是个道士,后面的这位,露出的左半身全覆盖着茅草。
看他们睡得很香,我越发焦急,躺到地上还是睡不着,无奈,开门出去透风。黑森森的客栈,只有老板娘的房间亮着灯。我试着推推旁边这间客房的门,发现门没锁,推开门照到里面空空如也,根本没人住,再看其他房间,也没人。那为什么老板娘当时说这上面只有一间空房?
走廊尽头是一个百叶窗,山风过缝隙吹进走廊,凉得我一个激灵打过后想到以前听过的一些古宅客栈的野事,独自思忖房间里该不会住着阴鬼吧!我努力地感受害怕却始终怕不起来,一是有張半瞎这个保护伞在,二是清纯善良的老板娘的闺房就在前面几步远的地方。我看表,时间才7点一刻,往前试探性地走了两步,闻到一股淡淡的桂花香,隔着窗户,看不到里面,我在窗户边驻足一会,刚准备提脚回去,老板娘忽然开门出来。
我当场尴尬住,很想看她迷人的脸蛋,却不好意思抬头。老板娘走到我跟前,开口问:“这么晚还不睡?”
我咿咿呀呀地结舌道:“奥——奥,我,我,现在现在,还早,还早早吧?!”老板娘灵秀的黑发散发着阵阵清香,冷峻严肃的表情额外透出一种高贵美,酥胸紧收衣,翘臀盖碧裙,泪如水,细肤白凝冰。她一切的味道在我脑子中过一遍后更加刺激我,使我忐忑不安,我一边想如何把握和这位美女的完美邂逅,一边又深深地谴责自己。
“你不要恋我美容了,看你的模样,我比你爸妈都大。”老板娘竟然猜到我的心思,她后半句话更让我大吃一惊。
“啊?你?”我虽然这么问,却知道大概是什么情况了,一定是和曲伯一样,用了易容术。我开门见山,问她:“是不是易容术?”
她说:“不管是不是易容,人的色相只是外在的虚无的东西,可存在可不存在,为什么都这么在乎,何谓年轻何谓衰老,何谓过去何谓现在。小伙子,你的路还长,要学会如何去舍弃不重要的东西,如何去珍惜重要的东西。”
“既然你的境界都这么高了,为什么自己还要用易容术?”我故意找茬难为她。
老板娘微开朱唇,笑道:“你如何知道我用的易容术?小朋友?”她说着,低头,将脸凑到我面前,她穿着木屐鞋个子和我不相上下,如此亲密的动作在桂花香飘的环境中显得无比诱惑,我忍不住想上去咬她一口,但是想到她的年龄,我立马闭目等候。
然后,我听到木屐鞋的“笃笃”声,睁眼看到她背对着我往闺房走去。我呆呆地站着看她,老板娘突然回头冲我笑起来,刚才还冷艳的她现在竟然变得婑媠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