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响,振聋发聩,有人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有人在前开道欢呼地手舞足蹈,六个小孩中的五个都蹦呀跳的,唯独那个不动,看得我忐忑不安毛骨悚然,后背贴着墙,屁股都快挤过腰了。
房间里的梳妆台、梨花床、板凳、小桌子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腾空消失,北边山墙也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雾气滚滚的大路,二面旁是青樟树,我心智被迷糊,产生清晨的惺忪感,昏昏欲睡,摇坠间看到前方一片红晕,有屋舍林立之象,慢慢不省人事。
昏睡中被張半瞎推醒,我庆幸不是柏语那巴掌,看到他俩都在,我感到十分踏实。張半瞎说我被小鬼迷了窍,产生幻觉,差点被勾了魂。我才知道那个青面小泥人真的是恶鬼,如果張半瞎没有及时进来,他估计要给我招一次魂了。
那只泥娃娃的头被張半瞎齐脖砍掉,女鬼不见踪影,我以为張半瞎把人家吓跑了。结果,轿子里忽然传来笑声,我猛地打了个激灵,轿帘忽然掀开,女鬼的笑声变成了犀利的哭声。張半瞎和我耳语说:“不要打激灵。”
我想打激灵怎么了,想着想着又一个激灵上来,女鬼的哭声便变得很大,要哭闹翻天似的。我很紧张,捣了下张半瞎问他怎么回事。張半瞎怕话忌讳,没有解释,只说:“你去轿边,把她请出来,就说你背她出去。”我看看他,又看看轿子,不放心地问一句:“行吗?”張半瞎拍拍我肩膀,说:“我一进来就和她说过了,去…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