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别人,你家祖坟三角尖对着人家祖坟,克的是别人,那位风水大师也算正派,迁坟避让,如果他当时在那家祖坟前修一排松树,那你家事就出不尽了!”
那天到下午接近傍晚的时候,柏语和李家人急忙赶回来回来,落魄的很,说在义庄做了一下午苦工——钉棺材板,别人才肯把看门狗借他们。張半瞎立马安排了事宜,他和李三元负责伏击老猫,我和柏语却要躲在坟里等待老猫来了,将它引到張半瞎那里。
我想想大晚上,乌漆墨黑的,跑人家老祖坟上蹲坑候妖物?那不吓死了!我坚决否认。
正好那时,李三元本家亲戚从万时山回来,捉了三条墨蛇,个头只有十厘米,装在蛇皮口袋里,張半瞎认出是墨蛇,但是没半年道行,没有利用价值。那人又向我们说了山上嘎基洞里有巨型墨蛇一事,張半瞎立马重视道:“墨蛇是半年一蜕皮,一年一换穴,明天我们得赶紧去找。”
李三元看看張半瞎又看看我,说:“大仙,兄弟呀!今晚你们帮我收拾了老猫,明天我就是驮也把你们驮到嘎基洞,那地方我熟的很。”
我皱紧眉毛,不情愿地说:“我想想那东西就瘆的慌,去,行,你得保证我安全啊!”我看着張半瞎。
張半瞎说:“我离你不远,到时候你们死劲跑,往我这跑,我把狗一放,老猫必死无疑。”
晚上,晴空万里,满天星辰只少月亮,微风拂拂,野草一丛一丛地黑蹲在田头地间,竹林立出的高大影像似半小片特立独行在夜魅之中的未经修饰的方框,呼之欲出,拉进我砰然跳动的心脏,我觉得身上三盏灯该熄灭了吧,随后来袭的是恐惧,压抑的气氛,快要挤扁我,想快点逃脱,想从天而降一束亮如白昼的聚光,想撕开大地,连头带尾把自己塞下去。
我东张西望,猛地一回头,发现张半瞎已经消失在朦胧的夜色中。柏语忽然拍我一下,说:“别紧张行不?你紧张,我也紧张。”
为避免吓到老猫,我和柏语没有打灯,摸着黑钻到白天看的这处坟地,赶紧斜着身子靠在地上不敢再动。我和柏语说我是第一次晚上出门,而且还待在人家坟头上,说完凉气从脚起,直上头顶,猛地打了一个哆嗦,突然间有种被人监视的感觉,黑暗中有对眼睛在偷偷地窥视,我心里默念南无阿弥陀佛。
好不容易挨到張半瞎说的亥时过半(十点钟),一个黑影跳过栅栏,我头皮一下炸开,来了,来了。柏语显然注意到了,因为他两手全和我一样,紧紧地抠着地面,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淹死的人手中永远握着一把不会散的烂泥。
这个黑影幽灵般地下去后,底下便传来猫爪掏棺材的尖锐声,每一次频率的跳动发出的声音都像是一串诡异的音符,弹奏出一曲……忽然,声音停了,伸长耳朵去听,没有任何动静,确实是停了。我心想我们不会是被发现了吧,刹那间,我回头凝视,于是,黑暗再次陷出一个神秘的黑洞,我想努力去找躲在黑洞中的老猫,却没有,没有发现!
因为挠棺材的声音再次响起,而且伴随而来的是凄厉的猫叫声,就像一个小孩哭啼发出的嘤嘤声。我感觉耳膜在振动,心脏却在休克,然后果然,呼吸跟不上来,憋,憋了一大口闷气,忽然大力喘出去,发出如同呼噜声一般的巨响,底下立马停顿了下。柏语轻轻拍我一下小声地问:“搞什么?!”
我憋着气搜索讯息,还好,底下的声音继续,直到我感觉又几个小时(其实,就十几分钟左右)过去后,栅栏底下的洼地才蹦出一只黑影,满天星辰其实是有微弱的光的,仔细观看,见到一只断尾巴猫,嘴里含着一块死人头颅,猫浑身**裸的没有毛发,皮肤呈灰色,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特别不祥和。
猫的瞳孔可以最大限度的放大,能将环境中的弱光增强40倍以上,于再黑的夜中也能窥视一切。或许我们的一举一动全被它看在眼中,不然它怎么会一动不动地站在栅栏上,谨慎地四面张望。柏语捣我,指着猫,意思是:是时候出去引它了!
我不敢,打死不敢!
柏语做预备工作,深呼吸出进几口粗气,但是他不小心漏嘴发出不小的声音,立刻引起老猫的注意。只见老猫竖起耳朵,眼镜像钉子一样狠狠地盯着我们这方,接着跳下来朝我们走来。我想坟头能挡一时,挡二时却挡不了三时呀,拽起柏语捧着心逃跑。老猫“喵”地凄叫一声,吓得我俩魂飞魄散,脑乱耳聋。
柏语一边跑一边不忘怪我:“刚才让你跑不跑,非等它过来了才跑!”
我回头看没看见老猫,朝着多远处的張半瞎大声求救。我看到他们急忙跑过来,心里宽松了许多,正这时,老猫拦住我柏语的去路,几乎成三角形状的猫头斜视我们,我摸开电灯照见它的爪子比织毛衣的长阵还长,弯曲得像一把开封已久的武士刀。我一边叫着催張半瞎他们快点,一边伸直双腿往后跑。
老猫逼着我们跑到竹林外,它却一溜烟消失在黑暗中。我和柏语一时顿足,然后我缓过神,说:“快跑啊!”
我和柏语刚撒开腿,后面竹林里噪声大起,疑似爆竹的撕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