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十封信里装的全是蓝色的“毛老头”,底下这封拆开,里面塞着一张纸,字体潦草活像蛇游,认不得一个字,等張半瞎回来给他看,他说这字是蛇俚字,只有懂的人才会看。他告诉我们原来五道口的蛇帮特邀我们前去喝茶。我听到“喝茶”,立马想起广东社团的“喝茶”,问张半瞎他们是不是这意思。張半瞎说我想多了。
喝茶地点在附近的西苑休闲会所,接待我们的是五个西服老大,个个肥肉丛生,客气的不得了,唯一不好的就是他们广东腔太重,一说快,根本不懂在讲什么名堂,我在旁边陪着笑,大概听出一些意思。
那天張半瞎去问泰国蛇佬讨要解药,其实他是捣了五道口蛇佬的老窝。我们被蛇尸困住的时候,蛇佬们就躲在旁边吹笛子,当張半瞎说到他是跳出围墙的,五个老大一齐竖起大拇指咋舌称奇,其中一个说:“以前听老江湖说过一些奇人可以借力使力飞檐走壁,没想到今天见到活人了,猴塞嘞啊!”
張半瞎听他们说谈了一会,自己只是应付性轻描淡写应答几句,他一个人闷着喝酒,除非别人敬他,不然自己是不会站起来说客气话,听他说自己可以三斤白酒穿肠而过。最后,其中一个老大才说到張半瞎在找的那东西的下落。
他们虽然在广东做蛇生意做了几十年,但是張半瞎说的这种奇异的蛇他们从未见过,受張半瞎委托,这几位才在行内打听到了張半瞎要找的这种怪蛇,知道的人说在面儿山蜈蚣岭见过,但是这种蛇邪乎的很。
張半瞎听到这,立马站起来打了饭局圆场结束了。
面儿山在五道山北边,名字怪诞,不知是何来历。隔日我们到五道口时见到三辆挖土机在平铲土地,茅草屋被拉掉了,蛇帮的人准备在这里把市场做大,我问張半瞎那几千具蛇尸怎么处理的,他和我们说:“蛇尸中毒轻的可以还原回人,重的只能用毒药毒死然后埋掉,都是他们处理的。”
山腰钓老鼠的油罐还在,山上的“蒙古包”被拆掉了一半,围墙后面原本荆棘丛生,现在蛇帮已经把这里清理得干干净净,我不由佩服張半瞎说:“九哥,你可以啊,这么牛逼!蛇帮这么大势力还不如你几下狠打。”
張半瞎故意把脸一严肃,说:“哎!我从来不打人的。”
我哈哈大笑,去搂他肩膀,張半瞎往旁边一让,对我说:“哎,少来!”
往北是下山路,树木密集,加上天阴,白天跟暮鼓时分似的,瘆得人半截身子发凉。等走下山,豁然开朗,平地尽头即是張半瞎说的“龙头”,走不多远,果然看到一口几人抱的大井,这是二十年前办集体公社时垒的大井,井口水泥石上写了一圈的字“石桥村于一九六三年建”,鲜绿色的苔藓顺着井壁一直长下去,井底亮晃晃有水。
張半瞎满不在乎,小强却大肆惊奇道:“神了!世间真有如此高人?”我也稀奇張半瞎堪舆之术能运用得如此出神入化,问他:“这风水术可真有?能这样灵?”
張半瞎没回答我,说了另外些话:“这口井封住后,龙便抬头,但是龙抬头会飞,若能把龙留在这里,那财福享受不尽。”我瞅到了商机,嘴没留缝给说了出来:“拿钱买下这块地,你想个法子留住龙,我不发了!”说的时候,我看到小强表情,好像他在留意我的话,我一下意识到自己漏话了,赶紧找话茬转开这话题。
过了平地,周围的树木一点点改变,本来青葱的树木逐渐成了秋黄色,这些叶子不落地,全干枯着挂在树枝上,和后面的五道山完全是两个样子,应该是到了面儿山的地盘。奇怪的是过了这片黄叶林子,前面忽然异石林立岈贵宾,山峰高高耸起呈一个“V”型,上面白雾弥漫,比五道山高许多,唯一能行人的就是正前方这个“一线天”,两山挤压丢出来这条狭窄的山谷当过道,走进去,地下和两壁都是湿的,脚踩进烂泥我立马胡想烂泥里可能生满了蠕虫,掂着脚赶紧进到峡谷后面。
没想到我们进来后,迎面看到的是一个巨型十字架,下面包裹木头的铁皮已经锈得烂了边边缺缺,横着的木头斜向右下方,残烂不堪,仔细看四周后,发现这里是四面高峰圈出中间一大片广袤的乱树林,什么树种都有,土壤里的无机盐和矿物质元素比较丰盈多类,山壁平整光滑,全是白色的打火石,走几步进了林子深处,看到地上竟然是陶瓷土,黑色的土质光滑硬邦邦。
我见这里地形奇特,心中竟升起一股赏阅之情。柏语见此处范围如此之广,问張半瞎:“往哪能找到蛇?走也走死的了啊!”小强不再唧唧歪歪说闲话了,拿棍子敲着地面说:“哎!我觉得这里邪乎,九哥,你要的那蛇说不定真能在这,哎对,你找的到底什么蛇,蛇帮都没见过的蛇估计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哎,或者是未知生物,发现了上报国家还能搞点奖金!”
我看看小强又看張半瞎,果然,他没有说是什么蛇,我也就没跟着问了。
陶瓷土一直延伸到前面这个奇怪的石头前,这中间有三里路,石头形状似老鹰,后面是一条凸出来的狭隘通道,整体看起来就像一只猪嘴咬着一块石头。張半瞎说:“后面